更确切的说,是贺铭带着温骏单方面揍人。
顾西看着被踩坏了的大片菊花,惋惜道:“真是暴殄天物,白瞎了陆先生的心血,可惜了那些花咯。”
“啧啧啧,你们瞧瞧,这才是真正没良心的人。只要是个常人,都会为那些受伤的人担忧。这人呀,竟只看到那被踩坏的花儿。”陆陶然不知什么时候走到顾西身边。
他身后,小书童还有两个随从低眉顺眼,只不过那眼睛里故事还挺多。
顾西切了一声,怼道:“那些人挨个几拳几脚的死不了,养两天就能好。可那些花呢,被踩上一脚就都毁咯。你说,我该不该同情花儿?”
陆陶然朗声大笑,指着正被陆先生指着鼻子大骂的贺铭,道:“毁花之人瞧着还不知悔改,姑娘若真惜花,不如帮帮小生姑父。”
顾西也看到了激愤的贺铭,意外的同时却没想要前去阻止。陆先生看着确实心疼气怒,但眼中完全没有制止的急迫。
她心想,贺铭会这样做,陆先生怕是早已料到。他能让贺铭进门,还放心让贺铭待在他的花园,想必也是赞成贺铭这么做的吧。
她掏了掏耳朵,懒懒的说:“等着吧,这书院里边最不缺的就是武生。你叔父要真想制止他们,想必早就找人帮忙去了,哪需要我个弱女子动手。”
可以说,顾西这话说得相当的不客气。
陆陶然一改那儒雅的作风,掐着腰哈哈大笑,指着顾西对身边的人说:“这人有趣,你们都学着点,别整天只想着气公子,知道不?”
顾西窘,不愿搭理陆陶然这个活宝,看贺铭他们将人揍得差不多之后,这才跳着过去询问是怎么一回事。
那些被揍得东倒西歪的学子们见到顾西,神情都微妙得很,不甘、羞恼、难堪、鄙夷、玩味。
诸多情绪之中,顾西最不能理解的便是玩味。这些人究竟为什么会对她如此轻浮。
难不成有什么她不该知道的事?
正疑惑间,贺铭喘着气挡在顾西身前,责令道:“你来干什么?赶紧回去,这几天先不要出门?”
“为什么?”顾西不解,“难不成你揍这些人跟我有关?”
温骏甩着双手从一旁走来,一脸的不愉,也劝顾西赶紧回去。“你在,这些人只怕会更过分。到时候这些人能不能活着离去,实在难说得很。”他声音柔和,但那周身的冷气却让顾西退避三舍。
“温公子刚从雪山回来么?这些人都犯了什么错啦?”顾西好奇呀。
既然是跟她有关的事,那她就有权知道。
贺铭警告的瞥了那些刚刚从地上站起来的学子,对顾西喝道:“让你走你就走。记住,这几天千万别出门。”
顾西是个什么人。她决不允许别人毫无理由的命令她。
她劈手揪住一个离她最近的被揍学子,微眯双眼咬牙问道:“要么老实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要么吃我一顿揍。你自己看着办。”
“顾西!”贺铭没料到顾西会这般刚烈,气得大叫。
温骏也不赞成顾西掺和这件事,也急着劝道:“顾姑娘就听我们一次,赶紧回去吧。这事,我跟贺铭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顾西拒绝,冷声道:“不必。既是与我有关的事,我自己会找回公道。”能让贺铭跟温骏大动干戈的,定不会是小事。
这么大的事,还是跟自己有关的事,顾西绝不会置身事外。
“啧啧啧,公子就说这里好玩,你们还不信,爹娘还不愿让公子来。瞧吧,咱们第一天就看了这么一出大戏,你们说该不该来吧?”陆陶然很是欠揍的起哄。
陆先生顾不上他的花,赶紧把陆陶然拉离后院,免得他嘴欠被顾西揍,或是被贺铭灭口。
不论是哪一种情况,陆先生都不愿看到。陆陶然虽然嘴欠,也淘气得很,却是陆家小辈之中相对优秀的一个,也是他伯父唯一的孙子。
“叔父,小侄戏还没看完呢。”陆陶然急得跳脚。
陆先生死死拽住想要挣脱的侄子,冲还在原地看戏的小书童等人吼道:“想活命的就赶紧过来。”
陆先生叔侄退场,贺铭却对态度坚决的顾西没了办法。他原想将一切伤害扼杀在萌芽之时,却不想顾西今日会这么巧撞上。
温骏锐目一扫,暗暗警告那些学子,不让他们言语过激,免得顾西承受不住。
顾西可不管别人怎么想的,她既撞上了,就要知道实情。
被她揪着的学子实在喘不上气来,也被顾西那凌人的气势镇住,当即老实交代:“昨日姑娘被贺公子从山上抱着回书院,有人传说是姑娘跟公子在山上行了不轨之事,走不得路。之后姑娘跟贺公子回了院,与温公子三人在屋里一下午,不少人都说你们在屋中苟合。”
“这话你们也相信?”这么离奇的闲话,没想还真有人信。顾西觉得自己的智商被人按在光滑的地面摩擦。
贺铭跟温骏叹息。他们刚得知这个传言的时候,气得都快疯了。顾西的震怒,他们可想而知。
谁知顾西平静得很,扬起笑脸问被揍了的学子:“这么荒唐的传言,你们也信?你们挨揍,该不会是跟着瞎起哄,出言不逊,受人鼓动想要给顾家找事吧?”
若非如此,贺铭跟温骏也费不着揍人。
她虽跟贺铭相处不久,却对他多少有所了解。贺铭觉不会对这种子虚乌有的事上心。
除非这些人憋着坏。
不得不说顾西想得一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