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铭欣喜若狂,乖乖的喝了几口酸梅汁,把卡在喉间的包子压了下去,终于舒爽的喟叹了一声。
他刚刚差点被顾西强塞的肉包子噎死。
顾西见贺铭面色正常,呼吸也顺畅,正在慢慢的进食,这才放下心。
她站起来给贺铭倒了一杯热茶,给他夹了包子烧饼,劝他慢慢吃,好好歇着,这才招呼靠在围栏上的温骏去瞧热闹。
贺铭眼巴巴看着顾西跟温骏走远,自嘲的往后一靠,暗怪自己没用,才干了这么一场架,竟如同疾行军奔走三天三夜一刻不能停歇般疲累。
且说顾西跟温骏才出了名花楼,就听到衙差敲锣开道的声音传来。温骏问了打探消息的人,得知一切已经准备就绪后,便招呼顾西过去。
街口,六个汉子被五花大绑扔在地上,精神靡靡,垂首丧气。那些人四周,围满了不知打哪儿冒出来凑热闹的人。
顾西瞟了一眼,大致估算了下,发觉凑热闹的人挺多,超两百是一定的。
这情形很是可疑,她不得不仔细观察了一番,深怕错过前来营救应承焕的人。
结果很令人失望,顾西发现自己真没看出什么不对来。那些人是最寻常不过的小老百姓了,个个表现得都很正常。
顾西跟人疑惑,眼下已经过了三更,这些人居然还没睡觉,穿戴整齐,好似在等今晚的热闹一般?
顾西直觉不妙,叫温骏先把人带回去,免得戏没看成,他们自己倒成了戏中之人。
谁知温骏却笑了,安抚紧张的顾西:“且等着,是看戏还是演戏,得那些人说了算。我们呀,只需配合就好。”
“我们不是排戏之人么?”顾西有些糊涂。
温骏笑得意味深长,指着出现在街口的官兵,说:“没有戏本的戏,本来就得各方配合。方能把戏演下去。譬如他们。”
顾西望去,只见那些官兵来势迅猛,步履匆匆,很快挤开了的人,把被绑的人围住,喝问围观的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那个敲锣的衙役还特别过来跟温骏打了个招呼,小声问温骏是否如何发现的奸细。
温骏笑眯眯的,探究的盯着那个打锣之人半响,才说:“这位大人面生得很哪,不知是哪位大人门下的?”
那人一听神情有片刻的僵硬,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哈哈笑道:“不敢当大人啊,还请公子别折煞了小的,这城里人谁不认识我胡大罗啊。小的在衙门里当差都有六七年咯。”
说完,他还冲围观的人喊了一嗓子,即刻得到不少人的呼应。
温骏朗声一笑,道:“还真是啊,本公子曾在衙门见过你打更,只是没看个真切,一时间认不出来,还请见谅。”
话是这么说,温骏却给了顾西一个撤退的手势。
顾西疑惑不已,看着人畜无害的打锣之人,不自觉悄悄退了两步,然后不着痕迹躲到他人身后拔腿就跑。
顾西才跑两步,那边温骏就下了命令,被绑之人应声而起,跟官兵们打成了一片。
期间,围观的人群里边也跳出来一些人,加入到战圈之中,场面一度很混乱。
温骏手忙脚乱的避开那个敲锣之人的攻击,恨不得多长出一对手脚,把对方虐得屁滚尿流。
顾西跑到安全范围,见到保护自己的两个高手护在自己身旁,这才敢停下来观赏战事。
直到这时,她才发现温骏竟然也会武功,只不过学艺不精,一直被对方压制。
她看得着急,大声指导温骏还击,为他加油鼓气,就是没想过让人去帮他。
贺铭出来时,刚巧看到顾西一脸兴奋为温骏呐喊的样子,那股子酸劲就又冲了脑。他缓缓的转动手脚腕,甩了甩脖子,扭了扭腰后,一个冲刺跑到温骏身边,三拳两脚把那个敲锣之人制伏。
温骏气喘吁吁的,费力拍了拍贺铭的肩膀以示感谢,然后指着那些官兵说:“都是那家伙的人,当中真有在府衙当差的,你自己看着办。”
贺铭冷哼一声,骂道:“真没用,尽给我丢人。我跟郑霆都是能以一敌十之人,你竟连这么个烂脚鳖都对付不了。就这样你还妄想跟郑霆去参军,我劝你还是在家洗洗睡得了,别去送死。”
说完,贺铭推了一脸不快的温骏一把,借力将袭击他们的人踹飞后,便拉着温骏退回到顾西身边。
顾西等人到了身边才问道:“真正的应承焕在哪?”
温骏摇头,答:“之前应该还被绑在梧桐树下的鹅掌木丛里,现在嘛难说。”
“为什么难说,难不成你们把人放啦?”顾西急了。
戏才刚开场就这么落幕,那可不成。
温骏瞟了贺铭一眼,说:“放是不会放的,就怕有人想玩猫捉老鼠,故意放人救了他们。”
贺铭闻言,双眉一挑,嘚瑟道:“人应该到了湖边,就看他们是下湖呢,还是有别的通道。”
顾西一听不得了,忙道:“那你们还看什么热闹,这里又不是正戏剧场,我们赶紧转场看大戏去啊。要不然人都跑了,我们还看什么。”
贺铭却一点不急,温骏也淡定得很。两人目不转睛的盯着大乱斗,完全没有转场想法。
顾西不明所以,干脆也盯着混乱的场面,却不想她竟意外看到了个熟悉的面孔。
那些乱斗的人中,居然有她的好表姐夫温腾。
跟温腾交手的有三个人。那三个人中,有两个人很明显是在掩护另外一人,一直伺机从混乱中突围,并没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