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二伯说,杀了他的是一个孩子。”夏初然先挑了一个她自认为好下手的说了。
此时天已大亮,四周鸟儿复苏,万物生动,冬末的景象夹杂着一些春的预告,所以没来由的让人有了些精神。
孩子?哪里来的孩子?水家的孩子?众人疑问,蛮灵问,“谁的孩子,哪个孩子,水家上上下下不是只有一个水世义的孩子吗?”
蛮灵到过现场,昨天在安排人出山的时候也看到水世义的妻子带着孩子离开了,但除此之外,萧山乃至整个水家都没有出现一个孩子的身影,连到来的客人,因为惧怕水家夫人罗文君蹊跷的死亡,都没将孩子带来。
“其实我听到这个也有些不解,当时脑子里第一个念头也是水世义的儿子。那小家伙才五岁,长得水灵可爱。不过,我从玲玲姐那里得知,这孩子不是水世义的亲生孩子。罗文君,也就是水世义的亲生母亲,她逼迫水世义娶了大户人家的女子,那时候那女子就已经有了一个孩子,就是这次你看到的水世义的儿子。”
夏初然说着,并将她的猜想和担忧一起说了,这就像是打开了一个水龙头,将后面的一切源源不断的推送出来。
“而且,你们知道杀死水世义的是谁吗?”夏初然皱着眉,四下看了一眼,确认无人后,才犹犹豫豫地开口,“水连勇说,看到水连升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
什么?!水连升杀了水世义?!
这一句话犹如一个重磅炸弹,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现在他们理解了夏初然当时五味杂陈的表情,这确实不是一件简单能接受的事。
现在大体得到了这样一个脉络:罗文君被妖鬼杀死,水世义被自己的父亲水连升杀死,而水连勇又被不知何处冒出来的孩子杀死。
这一切缠绕的如同纷繁的麻线,不知何解;又空洞的如同放空的水缸,不知如何填满。
一个是理不清的麻线,一个又是装不满水的大缸,看似两个存在却交织在了一起,没人知道该怎么办,至少目前还不知道。
夏初然在众人沉默的时候,又开口了,“其实我对水世义的死亡有些怀疑,也不知道算不算关键点,玲玲姐曾和我说过,罗文君和水世义是死于水家百年诅咒。原因就在于,他们死的时候罗文君上吊的地方有一滩水,而在屋里上吊的水世义脚下也有一滩水。”
水……
刁浪沉思,说到百年诅咒,刁浪想到认识的人请他帮忙的时候曾说,“流水不断,是到了该清算的时候了。”
这流水……又和水连勇不断重复的“水家连门水家清,若是断流水家留。”是何种关系?
刁浪感到一阵烦闷,搓揉着头,大家早已不再说话,因为没人想好下一步该如何,抓住水连升?还是找到水世义?包括水世义的灵魂。
罗文君的灵魂估计已经没办法再找到,要是真的证实是妖鬼,那么罗文君的灵魂一定已经和妖鬼化为一体,不根除妖鬼,这些灵魂都得不到解放。
而水世义,他的灵魂又在哪?既然是水连升杀了他,就不会像罗文君一样魂无归处,至少也会出现在明显的地方。
“对了!”忽然,夏初然想到了什么,击掌合十,忙问,“你们昨晚追的黑影呢,你和铭风大神对付黑影是绰绰有余的呀。”
对了还有黑影!刁浪怎么忘了,“花妹,千集布!”
刁浪追到黑影将它封锁在了千集布里,因为当时电闪雷鸣,是刁浪最讨厌的天雷滚滚,于是抓到就放了进去,审都没审,要不是夏初然说差点忘了。
夏初然一听,赶紧将藏在怀里的布给刁浪,刁浪拿在手里一下抖开,千集布拉的老长。
“铭风白玫,注意四周。”他说的是注意四周的人,不要突然有人蹿出来,不然,又是下一个水连升。说到这个,刁浪突然关心,白玫落入悬崖后伤势到底怎样,铭风找到了她,他们又有没有和好。
不过看两人不避前嫌,互相接话的态势,应该没事,或许还有另一段趣事。
刁浪耳聪心明,自然不需要多过问他们的事,他将千集布挥开,千集布在日光下却生出了比日光还猛烈的光线,随后就听到刁浪念念有词道,“极生两仪,四像八卦,八卦凶吉,大业有成!出!”
千集布在空中飞旋盘绕,有遮天蔽日之象,地上落有阴影,却忽而在阴影处映照出了一幅八卦阵,强光顿现,此阵中就出现了几只小猫鬼和一团黑影。
小猫鬼刚自成型体弱无依,妖气被吸走了大半,再过不久断魂就该升天,它们也是无奈被练成了猫鬼,要是还有机会净化,那是对它们最好的救赎。
只不过,小猫鬼之事先放一边,刁浪要处理这不知名的黑影才是主要。
他靠近黑影,黑影一直在八卦阵中,蹲下后黑影迅碰触刁浪的手部,借着灵气化成人形——水世义。
夏初然在阵外看到这一幕,大吃一惊,水世义就是黑影?这也就解释为什么他会落在水连升身上,因为是他杀了自己。在法事时匆匆脱离,或许是感应到了刁浪的力量,怕魂飞魄散。
“是残魂。”铭风解释,“真魂不在,残魂飘荡,昨夜估计是想回到水世义体内。看来没用,没有真魂,这具魂魄说不上话,也即将覆灭,回,将它重新装回千集布,你和我还是先去会会水连升。”
“慢着。”刁浪点头,白玫却阻止了,“我觉得,水连升此事尚有疑问,贸然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