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然依然认为自己安排不妥当,应该让刁浪自己熟悉一下才认识的,突然地见面还是打乱了刁浪的步骤,他可能很慌。
“这是我的事。”刁浪厉声道,“你不该管。”
夏初然低头,“对不起,白娘说你找了三百年,所以就……”
那个八婆,哪哪都有她!看戏这么热闹!“得得得,你别管她,沙曼华的事你也别管了。”
“你生气啦。”夏初然小心问。
“嗯!当然!我要真的找蔓蔓你觉得我找不到?”
“嗯,找不到。”夏初然还很实诚。
刁浪气郁,刚刚是夸海口的,他真没那能力,冥界又和他对着干,就蔓蔓这件事拖了三百年,说实话夏初然能找到真的对她千恩万谢。可是刁浪的心情却还是调解不了,只想着生气,就像夏初然不知道刁浪为什么来这里一样。
“我问你,我为什么来这里?”刁浪手叉腰。
为什么来这里……还有原因……夏初然顿了一顿,果然,“你是为了盯着蛮灵?!”
“啪!”刁浪赏了她个大毛栗,恨铁不成钢,“你就滚蛋吧,你懂什么呀你,二十几岁的小屁孩能和我活了千百年的神仙比吗?”
“我也没和你比。”
“安静。”刁浪捏住她的嘴,“一天到晚嘚嘚嘚,听着就烦。”
果然,还是嫌弃我了。夏初然难过的嘟着嘴,愤愤不平,于是踢了他一脚。
刁浪瞪大眼,心想她还敢还手?刚要再对她客气客气,忽而神像方向发出了声音。
“有功夫斗嘴,不如看看这两具尸体。”声音冷冷清清,还有那么一丝熟悉,伴随着外面的大雨,夏初然紧张的对神像拜三拜,说,“神仙大大,我们没有冒犯的意思,我们,这,尸体也不是……”
“啪”刁浪挥上她的脑勺,边走边白眼,“叫什么神仙大大,神明大人就神明大人,你给我们起的什么破烂外号。”
夏初然忙喊,“你们同位子,我只是小姑娘一只,我不得恭敬点?”
刁浪叹口气,“铭风,来来来,你给我出来,装神弄鬼有意思嘛,就吓她一个人好玩啊。”
铭风从神像后面翻出来,举着一盏油灯,不笑的脸僵硬着,用生硬的语气说着不好笑的笑话,“夏姑娘的反应独特,我觉得好笑,有那么点意思。”
“那你倒是笑一个啊!”刁浪看他皮笑肉不笑的模样,连同刚才夏初然给他的气,一股子涌出。
铭风冷冷望向刁浪,在微亮的油灯下比死尸还苍白,接着他抖了一下嘴角,咧开嘴,就那么一下,夏初然和刁浪连忙捂住眼睛摇手,一阵阵心骇。
这比去地狱转一圈还恐怖,他们九条命也不够吓。
这么闹完了,自然就是正经事。铭风在这后面藏了很久,照他说法想要逗一逗两位,以示幽默。可是刁浪夏初然齐齐汗颜,打心里拒绝他这种幽默和热情。
“你说什么尸体?”刁浪早就看到在神像面前的两口棺材,难道还有其他的死者?
“不是,是昨晚的。”铭风将油灯扔向四方,义庄也变得分外明亮。
夏初然一抬头又被那奇头怪脸的神像吓到,默默地拜了拜,接着听铭风说。
“这两具尸体,就是昨晚除了姜老四外被烧毁的尸体。一个是半个月前死于桥上,被铁柱钉入心脏的死者杜某,他是镇上的一位打铁匠;另一位死者,是七天前被吊死在桥洞内的女死者陈某,是镇上一位浣纱女,平时在镇中默默无闻,不太被人关注,就连她的死也是几天后的渔夫发现的。”
“不是说,这两具尸体被姜家运走了?”夏初然疑问,刁浪同时也纳闷,他让铭风处理这件事,但听华容的语气这件事并没有什么后续的说法。
“嗯,我和玫娘留下的。”铭风慢慢推开棺盖,如是说。
语气之常然,直接叫刁浪愣住,“那你们也没人和我说啊?”
铭风抬头,表情不变,“重要吗。”
刁浪跳起来,“你们说重不重要!夫妻两个全是一个德行!”
“浪,浪哥?息怒息怒。”夏初然从身后拉住刁浪。
铭风一点都不惧,继续推开另一个棺盖,又抬头,“重要吗。”
“你!”刁浪气到炸裂,满地扎武器,夏初然拦不住,随后就看他一个身跃从神像身上撬来那双筷子,指着铭风,“老子平时对你太客气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