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到来并没有让这座城市沉静下来,反倒是有些东西在黑暗中滋生的更快、更猛。
让人看不清这个城市的真实面目。
当高亦安解决一切事情之后准备离开盛世,下到停车场时却被人阻了去路,他蹙眉看向来人。
并不熟悉。
只见那人伸出手挡气唤了声;“高董。”
而后一招呼,黑色轿车后备箱里便滚出来一个蛇皮袋,高亦安并非正经商人,袋子里面装的什么,几乎一目了然,抬眸望向来人,眸光见带着些许打量,只听那人缓缓道;“我家先生说,送份大礼给高董,还让我带句话。”
“先生说,我家太太年幼,不懂人情世故,高董年长,许多事情若是能提点便提点两句,今日这事,看在我家太太的面上,我家先生就不来同你讨说法了,但若有下一次,高董且自己看着办,这份大礼,您若收便收,不收就如此。”
这晚,高亦安收到了陆景行的大礼,一个被抽的半死不活奄奄一息的男人,面目全非,全身皮开肉绽,血水直流,呼吸微弱,半只脚进了鬼门关。
他眯眼,看着面前男人,而后抬眸,环视停车场,陆景行何等本事,这整个停车场唯独眼前这块地方监控照不到。
将此人丢给自己,他这警告,太过浓烈,太过狠辣。
午夜十一点二十三分,两位主人从配楼那边缓步回来,男主人牵着女主人的手迈步而来,表情温和,一脸慈爱,女主人面色惨白,看不出血色。
南茜见此,不敢再多问,刚刚仅是那一句关怀,险些吓得她魂不附体。
“备餐,”此时的陆景行若非细看,定看不出他心情好坏,只知晓他此时话语与平常语气无一二。
这整间屋子的人,唯有沈清脑海中在重复出演他刚刚那残忍暴戾的一幕,她承认自己不是你什么好人,有手段,会将人逼至绝路,她也有动手的时候,可自己的那点小手段不同于陆景行,他何其阴孑,拎着棍子笑颜如花将人送上黄泉路,她不抵陆景行半分。
沈清想,今晚,她大抵会在噩梦中度过。
会梦见陆景行阴孑残暴的一面,会梦见他笑颜如花将人送上绝路,会梦见他浅笑之间送了人的命。
吃饭间隙,陆景行如往常一样伺候她,期间,刘飞进来同他耳语几句什么,只见陆景行轻缓点头,并未言语,一顿饭下来,吃的沈清心不在焉。
满城风雨起的块,落的也快,网上所有舆论顷刻间消失殆尽,找不到踪影,而这一切归功于陆先生的功劳,当章宜火急火燎一个电话过来时,沈清诧异的眸子望了眼陆景行,准备起身前去书房,却被陆景行喝止,迎着他不悦的眸光,她同章宜道了句晚点聊便收了电话。
期间,时不时抬眸妄想陆景行,心中五味陈杂。
她在处处提防陆景行,可陆景行呢?在为自己处理棘手之事,如果是自己的好心被当成驴肝肺,她会如何?
沈清啊沈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种事情,你最近做起来是越发得心应手了。
对陆景行的情绪,她越发的把控不住了。
他会因为一点小事就护着自己,会因外人冒犯自己就将那人打的半死,沈清不得不承认的是,婚后数月,陆景行一直在尽着一个做丈夫的责任,将自己护在羽翼下。
章宜的这通电话打的何其及时,若是在晚些,她今晚只怕是真的要在噩梦中度过。
这通电话之前,她以为,她的丈夫是个心狠手辣不折手段致人,可这通电话之后,她才倏然知晓,她的丈夫就算心狠手辣不折手段那也是为了护着自己。
今夜明明无风无雨,可沈清的心却在这场婚姻里摇摆不定,缓缓飘荡起来。
如此跳脱自己的掌控之内。
警察局见陆景行时,她沉静毫无波澜的心突然起了涟漪,他从沁园出来心心念念掂量着她,
不忘带件羽绒服给她御寒,高贵如他,却愿意俯身替自己拉上拉链。
自己明明在隐瞒欺骗,防着他,而他最终还是扫除了前路一切障碍,她何德何能让陆景行一而再再而三的这么对待自己?
他满身怒火,却不朝自己来。
越想,她这颗薄弱的心,越来越飘忽不定。
伸手端起面前水杯,一口清水下肚,看了眼南茜,“下去吧!”
陆景行闻言,轻挑眉,放下手中筷子看着沈清似是在等着她言语。
片刻之后,她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树,缓缓开口道;“张宗的事情与你所言,不差分毫,一开始,我是准备亲手将他送进地狱。”
陆景行右手放在桌面上,指尖摩擦着手中水杯,看着沈清道;“为何突然说了?”
“网上的事情,谢谢你,”她答非所问,也算是侧面回答问题。
陆景行轻笑,难为了,这丫头竟然看见了自己的好。
“你父亲询问时为何不告知?”他问。
“这么多年,一个人习惯了,他关不关心与我而言都没什么用处。”浅答。
“夫妻之间,最忌讳什么?”他再问。
“不忠诚。”
他轻笑,倒是知晓。
“阿幽,你是我妻子,我是你丈夫,我的责任就是护着你,宠着你,惯着你,但你若不以诚相待,我又怎能对你全身心呵护?”
沈清低头不语,亦或是不知该如何言语。
陆景行见她主动开口言语,便不再提及今日事情,反而是话锋一转;“傅家长女傅冉颜同你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