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凝看着纳兰承,大概怎么都没想到这些话会从他的嘴里说出来。
但是她没有急着去跟纳兰承争辩,而是冷静了下来,看着纳兰承,好似想要看透纳兰承到底是怎么想的一般。
许久,书房内都一片寂静,台灯投射过来的灯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射在地板上,拉开着距离。
“爸爸是军人,二哥是军人,他们哪一个不是冒着生命危险执行着每次的任务?为什么他们可以,我却不可以?”
纳兰凝看向纳兰承,语气平静地问道,她不想跟自己最敬重的大哥起争执,可是大哥今天说的这一番话,她却无论如果不敢苟同。
纳兰承不知道该怎么跟纳兰凝解释,有些事实,他不能说,他所求的不过是纳兰凝平安。
纳兰承没有回答纳兰凝的话,而是沉步向着外面走去,纳兰凝匆匆跟了上去,一直到走到楼下别墅的门口,纳兰凝被底下一群清一色黑色西服的人拦住了去路。
“看着她,决不能让她走出别墅半步。”纳兰承说着,便继续往前走去。
“大哥,你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里?”纳兰凝喊着,就向外冲去。
人群一拥而上,将她围困在了中间,纵使纳兰凝格斗技术再好,双拳也终究难敌四手。
如果有枪在手,多少人的地方纳兰凝都敢闯一闯,可是此刻,赤手空拳,想要突围,太难。
“小姐,请回。”看到纳兰凝停下动作,所有人都毕恭毕敬,异口同声地喊道。
纳兰凝翻了个白眼,转身上了楼。
不管纳兰承为什么把自己困在这里,她都不可能真的乖乖待在这里,她一定会想到办法出去的。
纳兰凝一走,门口那几个五大三粗的男的同时都露出了极度痛苦的表情。
我去,这真的是个女人吗?这下手也太狠了吧?
几个男的都是龇牙咧嘴地痛得直抽抽,互相对视了一眼,得出了一个结论,这差事不好做啊。
纳兰承走出别墅,坐进车里,直接向着纳兰府的方向开去。
这一切,他都是瞒着爷爷在做的,袁朗也是他从爷爷那里挖过来的亲信,原本他以为这一切应该是滴水不漏的,可是,他到底还是低估了纳兰沧。
车子在纳兰府门口停下的时候,已经接近晚上十点了,纳兰承下车,才走进屋内,野狼就迎了上来。
“大少爷,老爷有请。”野狼看着纳兰承,模样恭敬,可是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的敬意。
在他的眼中,他只有一个主子,那就是纳兰沧,除了纳兰沧以外,别的人,他都不放在眼中,即使那人是纳兰承,甚至是纳兰耀。
纳兰承看着野狼,没有说话,但是浑身的气压已经低下了几个度。
他才把纳兰凝接出来,纳兰沧就找自己,他不相信这世上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但是无论如何,他还是跟着野狼走向了后祠。
后祠,巍峨的建筑下,是一片空旷的场地。
建筑的衬托下,这一片空旷的场地显得格外的震撼人心,而此时,场地上,一个躺在地上浑身是血的人更是让人震撼。
纳兰承一眼就认出来,躺在地上的那个不是别人,正是袁朗。
心,猛地一沉。
周遭的空气好像都在刹那间凝固了。
“回来啦。”纳兰沧看向纳兰承,问道,语调平稳,一如往常。
“嗯,回来了。”纳兰承看向纳兰沧,尽量忽略掉那满身是血的袁朗,出声道。
他不是不担心袁朗的状况,而是他太了解纳兰沧了,自己此刻任何一点多余的关心都可能直接要了袁朗的命。
“见到你妹妹了?”纳兰沧拄着拐杖,好似轻不可闻地叹了一句口气问道。
简单的一句问话,却让纳兰沧的心一沉再沉。
纳兰承虽然不知道纳兰沧是怎么知道的这一切,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今天自己做的一切,纳兰沧都知道了。
“爷爷。”纳兰承看向纳兰沧,眼神中是和纳兰沧一样的果决,他想要保护的人,自然会豁出性命去保护。
“呵,你还知道我是你爷爷,我以为你早就改姓了。”纳兰沧冷冷说着,从野狼手中接过鞭子。
一鞭子,狠狠打在早就伤痕累累的袁朗身上。
袁朗微微抽动了一下身子,却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纳兰承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攥紧了拳头,可是面上却始终没有多余的一点情绪,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问清楚,如果他说,就放了他。”
“是。”
纳兰沧话音刚落,野狼便应着上前,一把就扣在了袁朗的伤口上。
袁朗闷哼了一声,这一声里面,带着无尽的痛楚。
纳兰沧看着纳兰承,拄着拐杖,缓步走了过来,“不准备告诉我,你把你妹妹带去哪了吗?”
纳兰沧的声音依旧平和,可是越是这样,越让人胆寒。
纳兰沧身后,袁朗痛苦的声音还在不断地传来,刺激着纳兰承的神经。
“我只是觉得她太久没出军营了,过几天就会送她回去。”纳兰承看向纳兰沧,波澜不惊地说道。
原本以为自己筹划地足够好了,可是事实面前,自己还是一败涂地。
现在这种时候,也只有把她送回军营才是最安全的了,只要纳兰沧一天没达成目的,他就不会对纳兰凝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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