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邑郊外。
茫茫野草地上,延绵数里驻扎着大量的帐篷。
西河武观之图腾在众营处随风飘扬,图腾呼呼作响,强劲有力。
这些营地里有着大量的众、庶、奴、隶、佣、仆、士、卒,有男有女,都是些壮年人,大量的兽皮男女在这备战着。
武观纠集冀州大小十六余诸侯国之兵士,屯驻于牧野之地发动叛变,其中以有苏氏、殷氏、原氏等方国最为强大。
这些方国氏族纠集在牧野,准备西进安邑,南下斟鄩,一举夺得天下。
“杀!”
“杀!”,“杀!”
众庶奴卒随手拿着些木石武器在操练,他们与众诸侯那些穿甲持金的战士形成鲜明对比。
这连绵一片营地,聚集了五万多人,无论是庶民奴隶,还是贵族战士,一个个士气高昂。
“武观候说,只要我们立下战功,便能免去奴籍。”
“所以,我们一定要努力作战。”
旁边一队奴卒在训练的同时,还不忘交谈打气。
武观为了这一战,足足准备了两年,他在两年前就调遣庶奴在牧野屯田,他还大造兵器,广积粮税,除了自己之封地备战外,他还游说冀州各国诸侯,取得众诸侯的支持。
他立下军约,凡建功者,免去奴籍,加官进爵,划地封候。
一时间,西河国内众庶奴仆,凡是年轻力壮的,不管男女都踊跃投身军戎。
牧野邑外的这片草地,距离黄河仅有半日路程,军营这里准备了大量的粮食、武器、战车,他们随时准备南下西进。
忽然
一名穿着黄甲的斥候卒驱马赶至,急跑到营地中央那诺大的帅营里。
帅营里。
有苏氏、殷氏、原氏等伯候正与武观商议战事,方才太康联军渡河、死士登岸,他们已经知道了。
“报!”
“太康联军已登岸,正中我们埋伏。”
这黄甲斥候一边汇报,一边将一竹简呈递给武观。
“哈哈。”
“好啊。”
“对方肯定派遣死士登岸,我们埋伏了数乘战车,还有大量弓手石兵,他们的死士必定溃败。”
“四周草丛还有我们的铜刀手,只要他们一入草丛,就是死。”
武观大笑着,慢慢地打开竹简。
在场诸侯们个个脸露喜色,他们对自己的数万大军十分自信。
“武观侯我们的伏击并不成功,还损失了两乘战车”黄甲斥候吞吐道,“现在敌方死士已还军河岸,他们的损失并不大”
“什么?”
“怎么可能?”
“我们设下箭石伏阵,还有战车冲击,连小小的死士也拿不下?”
其余诸侯个个惊愕。
此时,武观原本有着喜色的脸,现在也慢慢阴沉下来,嘴角僵些,眉头紧锁。
“敌方有多少死士?是谁领的队?孟津?夏威?还是冰夷?”
“回太武观候,对方的死士蛮多的,大约有五旅之众,但他们没有战车,装备也差,都是些不出名的小族。”黄甲斥候挠了挠头,“对了,带领这些死士的好像是一个小国伯候,他们的图腾是一个洛字,听士卒说,洛国伯候也在,身为伯候也来当死士,真是第一次见”
“洛国?”
“什么小国?没有听说过。”
“估计是一个小国,我还以为是孟津夏威这些猛将呢。”
“武观侯,我们不必紧张,这次伏击不成功,可能是他们已经探查到我们埋伏吧。”
众诸侯一听到洛国,个个都松了口气。
武观却是皱眉,因为在两年前,他已经清楚知道,太康之所以能当储君,完全是洛伯候使计,现在洛伯候又出现在牧野,要阻他叛乱。
其他人不知道,但武观却清楚明白,洛伯候绝不是一个简单的对手,特别是洛伯候现在还破了他的埋伏。
身为伯候,却亲带五千死士来征伐自己,洛伯候这么自信?
武观看着竹简想了想,又问道:“既然你们已经冲进敌方营地,想必已经烧毁他们的粮草,怎样?烧了多少粮草?”
黄甲斥候一听,满脸尴尬,弱声道:“我们没有烧毁他们的粮草”
“什么?”
“没找到他们粮仓吗?”
诸侯们个个疑惑。
“找到了,我们冲进去,很快就找到他们的粮仓,可是,那些粮草根本烧不着。”黄甲斥候脸上尽是无辜之色。
“怎么会烧不着?还有烧不着的粮草?”武观连问。
“当时我们闯进他们的粮仓,看到那里有很多推车,推车上有一个个涨满的麻布袋,我们很高兴,谁知打开一看,里面都是沙子,连续打开十数个,都不是粮食,都是沙子,敌军回防,我们只好撤走。”黄甲斥候无奈的道。
“沙子”
“他们的粮草竟然是沙子?”
武观和众诸侯都感到困惑了。
“武观侯,听闻上古黄帝战蚩尤,东夷蚩尤会使巫术呼风唤雨,还啖沙吞石,你说,这些洛国氏人会不会也懂东夷巫术呢?”有苏氏的苏伯连道。
“巫术?怎么可能?”武观不由叹道,“我武观从不相信巫术,粮草变沙子还防住我们的埋伏,一定是洛伯候早已洞悉我们的计策,做足了准备,还用沙子诱惑我们烧仓,洛伯候真是高人啊”
“不就是五旅死士吗?”
殷国殷伯不屑的冷哼一声,连上少道:“殷伯愿意率八旅士卒,横扫洛国五旅军,为武观侯开道。”
“对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