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东市往平康坊去,行人更加稀少,进入平康坊则如同另一时空,玉臂招展,处处香肩。只是在外招徕生意的这些女子都有点粉褪花残的意味,大概有点身价的都不屑于当街揽客吧。
走深处去,一些规模不小的什么楼什么院,要高冷一些,都是一些小厮在招呼相熟的客人。
继续前行,人声稀疏,连山停了下来:“娘子,到了。”
明夷狐疑地看着眼前这毫不起眼的宅子,若不是挂着“行露院”三字,她只以为是个民宅。没人揽客,也没有张灯结彩的意思。
连山叩门,从门缝中送上一张名帖。门才吱呀打开,一个神色倨傲的婢女微微欠了欠身,请明夷进入。
明夷回头,见连山还在门外,向她点了点头,目送她进去,心里莫名有些悲凉。这个空间里,连山是她唯一可以信赖的人,如今也不能相陪。
来不及多想,婢女已经带她走过一个清冷庭院,眼前豁然开朗。莺声燕语,烛影摇红,这才是青楼该有的样子啊!
厅高阔明亮,却并不喧闹,中间的高台上琴声流淌,围座的各席男子小声耳语,时而唤婢子过来招呼。桌上摆着小巧精细的酒具和果品,明夷随倨傲的婢女走过随意一瞥,见杯中酒嫣红可爱,心里好奇却不好意思问。
明夷被带上一侧的楼梯,楼下目光炯炯纷纷射来,一些并不忌讳的“耳语”难免飘到明夷耳边。
“行露院还有年岁这般大的女子?是教席吗?”
“你初来长安不知,明娘子可是行露院的常客,哈哈。”挤眉弄眼的男人回答。
一脸不屑的也有:“方丧父就来此寻欢,真是不成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