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剑宗弟子,桑玦第一件事就是将身上的仙羽幻化成内衣模样,然后再在外穿上剑宗清霄宫特有的淡紫色白边的道袍。
束上宽阔的腰封,别上带有金珠的玉玦压袍,脚蹬皮靴,腰跨短剑,最后就是束发了。
剑宗在这方面倒是不死板,修士头顶并非都是同样的道冠。
桑玦突然内心一动,从袖中将那朵还在张“嘴”欲咬人的蓝紫色剑形花拿了出来。
“我已经是你主人,别不甘心。你既然不愿意待在御兽牌中,那么可以化作一朵珠花戴在我头上。”
那蓝紫色花朵的三层数片花瓣一张一合,啪啪吐出了一连串剑气,幸好桑玦有所防范才躲过了毁容的伤害。
她狠狠将这朵晶莹质感的剑形花捏了捏,直到它放出了无数剑气后才灌入真元祭炼,然后又加诸多限制才终于将其制服。
“小样儿,我也是练剑的。”桑玦将很久以前得到的一支金竹簪与之结合插在了发髻间。
攻防一体的武器,似木似金,倒是和谐。
就在这时,她心头突然一动,手中立刻出现了一间房屋样式的法器,正是当初桑青青给她的随身洞府,里面蕴养着被上官浩然打散的器灵夭夭。
夭夭本是桃花扇的器灵,一直忠心耿耿,桑玦见她苏醒,不由大喜。
“主人,主人,夭夭也要戴在你头上。”重新蕴养的夭夭不再是成年女子形象,缩水成了一个小萝莉的模样。
夭夭一身粉红,嘟着嘴不甘心看着桑玦头顶的蓝紫色珠花。那珠花正是凶悍的剑形花所变,扭头对着夭夭龇牙咧嘴。
桑玦慌忙摇头,她可不愿意再在头上戴一把粉扇了。那时在天玄仙宗也就罢了,这里可是剑宗。
“不要,不要,夭夭可以变作飞剑的。”
桑玦无言,带一把飞剑在头上……
她摸摸夭夭的身体:“你才刚醒,灵息微弱,好好修养以后与我共同作战才是真,那些美貌修饰不过虚幻。”
“那夭夭也要好好修炼为主人报仇。”夭夭还记得当初追杀桑玦的那个穷凶极恶的剑修,恨得牙痒痒。
“呃……”桑玦觉得她是该和上官浩然将误会说清楚,以免后患。
可是贸然上门又不太好,桑玦决定先去递上请帖,约个时间详谈。
桑玦回宗已经有大半个月了,她低调行事,熟悉宗门的各种规则。
当她发现自己不着急出任务的时候看看,她师父未归,一时也不好去问其他前辈修行上的问题。
至于桦阳道君,他不修剑,修行的又是幻变之法,与她的道并不同,给的意见并不多。
她如今已是金丹真人,宗门内为练气筑基弟子设置的入门之术她也用不着,所以只能自己摸索了。
桑玦不急着修炼,首要是弄清楚自己修行的《四季剑法》以后该如何修行,至于术法的事则是熟能生巧,没有捷径。
剑宗并不在树冠三宫中,而是在树杆中央的某处。
桑玦御剑出了清霄宫,根据宗门地图指引往树杆下走。
她还记得当时远远望去剑宗是大树耸立的模样,然而等她真正踏上去却发现只是普通山峰的斜坡,甚至很多地方还很平。
可见这剑形木之大,人之渺小。
桑玦不禁感叹,不知那传说中连接通天的建木,以及一树一世界又该是何种模样。
她一路往下走就看到数座平台无端而起,许多弟子正在上面练剑,整齐划一的模样。甚至还有新的弟子在练习剑光分化和御剑飞行。
桑玦看到轻轻一笑,原来以前的自己练剑的时候是这般模样么?
上官浩然正在做宗门任务,他师父喜欢收徒,所以他正带着新一批弟子在练习基础剑法。
远远地,他就瞧见一位弟子正在走神,一声冷哼走过去就打掉了他手上的剑。
“连剑都拿不稳,如何能称做剑修?”他严厉教训着,“为何分心?”
那年轻弟子有些害怕,连忙指着桑玦的方向:“那边有个漂亮姐姐,我以前似乎没看过。”
上官浩然只略略瞥过那女修一眼便认出是桑玦,淡淡道:“红颜枯骨罢了,你怎知她皮囊下包裹的是人还是妖魔?好好练剑。”
他语气淡淡,但却把众弟子吓得不行,前辈好凶啊。
上官浩然说完就御剑飞了过去,挡在桑玦面前,横剑而对:“桑玦,请以后不要来打扰弟子们练剑,收起你的妖媚之气!这里是剑宗,不是天玄仙宗,容不得你放肆。”
“……”桑玦无语,但自己也正要找他呢,相请不如偶遇。
她并不计较他的无论之词,尽量恭敬道:“清然师兄,你误会了,我正准备找你跟你解释一二。”
“有什么可解释的,当初你用那下三滥的手段下药还不够吗?”上官浩然就是看不惯她,本来还淡了恨意,可是却发现她竟然是本宗弟子,当真膈应。
桑玦想起那时候的莽撞,不好意思摸摸鼻子:“那次是我不对,但师兄应该也没什么损失吧。”
“呵呵。”上官浩然冷笑连连,收了剑,“好,那你给我解释解释当初你说我那族弟变成了食铁兽,可前些日子看来那根本就是一头凶兽,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桑玦抚了抚耳后的头发,颇为为难,在心里暗骂星观是扫把星,最后咬牙道:“清然师兄,如果我说那其实是赫连万城,你信不信?”
上官浩然冷笑都笑不出来了,嘲讽道:“要我说,我那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