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动的冰山刚经过沐小心身边,风律明的脸色就难看起来了。
“沐小心,你在干嘛?!”风律明大吼。
而一个蹦子站上轮椅后方挡板的沐小心稳稳地用那只没有受伤的爪子抓着轮椅的推手,很是舒坦地搭起了“顺丰轮椅”,不仅无视了风律明的怒吼,嘴里还嫌对方小气。
“哎呀,不要这么小气啦,我的脚还没好呢,我蹦过去,还没这两个轮子快呢,你就载我一程吧……”
听见沐小心的话,风律明的脑壳都要炸了,轮椅载她一程?亏她想得出来!那话里话外的轻松让他一把推开了沐小心:“离我远点!”
“啊——”彻底躺在地上的沐小心望着天花板,傻眼了,原本以为拌拌嘴就能解决的事情,为什么风律明反应会这么大?
仰起头,看着那个离开的背影,沐小心呲着牙,站了起来,依然一蹦一蹦地蹦了过去……
余光看见沐小心,风律明的气息吃人一般恐怖。
沐小心刚落座,风律明便开始赶人了。“打电话让林墨把她接走。”
管家点了点头,看了眼沐小心,立刻去给林墨打电话。
沐小心怔怔看着风律明,发现对方看自己的眼神冷漠地如同在看一个垃圾,原本对于晚餐充满期待的沐小心连吃饭的胃口都没了。
“风律明,虽然不知道在你身上发生过什么,但是如果一个人连自己当下的模样都无法接受的话,那他永远是生活的失败者……”
偌大的客厅里一片死寂,片刻才爆发出风律明的怒喝:“立刻从我家滚出去!”
接受现在的自己?你一个健全的人说出这样一番看破一切高高在上的话,很得意吗?以为自己很超凡脱俗吗?觉得人生就该如此豁达是吗?你知道什么?你经历过什么?你凭什么说出这样轻巧不负责任的话?
望着那个困兽一般的男人,沐小心眉心紧蹙,一动不动看着脸色狰狞,眼中写满愤怒和痛苦的男人。听着盘子砸落在地上的声音,低着头,怔怔看着不知道变故来的为什么这样快。
被风律明推落的碗碟中的汤汁溅在沐小心的裙子上,斑斑点点的,很是凄惨。
两分钟后。
“沐小姐,你的行李箱。”管家的声音听起来依然温和,沐小心点点头,仰头看着冷清的路灯,望着大门的方向,目光透着同情。
“他……这样多久了?”
“七年。”
似乎不想多说风律明的事情,管家微微颔首,扔下沐小心离开了。
“这是个别扭的家伙……”撇撇嘴,沐小心打电话召唤林墨。
刚回到家,林墨就接到了这位主儿的电话,听说他被风律明赶出来了,脸上反而露出了我就知道会如此的表情。
“喂,你就不能象征性地同情一下我吗?”沐小心受不了车里的安静。
“同情,你那是活该!”林墨无语地摇着头:“人坐在轮椅上,那是因为残疾啊,你咋就能嬉皮笑脸地说要搭顺风车呢?你脑子被驴踢了吗?不,我猜驴都不屑踢你的脑子!那样显得他太蠢。”
“……”虽然话说的很有道理,可是有必要这么大反应吗?
“风律明现在是坐在轮椅上没错,可是也没人说他一辈子都会这样吧?而且,他还活着,他还有优渥的生活,比很多人好很多,他为什么还那么阴郁啊?”
“……”林墨懒得跟这个情商负无穷的家伙说话!
“正因为是残疾人,才更要生活的开心一点不是吗?”
沐小心自以为很有道理的话换来的是林墨的白眼:“沐小心,你给我闭嘴,没事干的话去背剧本。”
“可是我已经背完了……”沐小心很是无辜。
林墨睨了她一眼,不相信:“那你背给我听听!”
当下沐小心便将那一整本一字不落地背了下来,甚至变态到把页码也念了出来,不知何时,林墨的车已经停在了路边,见鬼一样盯着沐小心。剧本从他的手上到沐小心手里,应该还没超过十二个小时吧?
虽然说对白都很简单,但是这东西的难度是在杂乱啊,对白间虽有逻辑关系,但是不同的人说话风格不同,立场不同,沐小心这颗脑袋究竟是有多恐怖啊?
“额……你不会要把我送到医院解剖吧?”看着林墨的眼睛,沐小心缩了缩肩膀,随时准备逃走。
“……额……”林墨不知道沐小心的关注点在哪里,总觉得和自己有代沟。平复着心神,这才缓缓开车上路。
“沐小心,你以前是做什么的?”她超乎寻常的记忆力引起了林墨的好奇,虽然演员中记台词强悍的人比比皆是,可是沐小心这样把剧中所有人物都背下来的,他反正是没听说过。
“我以前在上学啊,半个月前刚毕业。”
“学的文学?”
“开什么玩笑?我是会学那个东西的人?”说到这里沐小心一脸鄙夷,林墨嘴角抖了抖就听见了“药物化学”四个大字,心想难怪这家伙说需要实验室呢,敢情真的不是个门外汉啊。
“你在哪个学校读书的?”
“这个……说了你也不知道。”
“你说毕业了,为什么又说自己没有小学毕业证?”
“因为我的毕业证书,在这里是不被认可的,直白点说,废纸一张。”沐小心咬牙切齿,说到这个她就恨哪。
林墨却在琢磨,沐小心的学校指不定就是国外那些骗中国学生的野鸡大学,本以为是出国镀金的,结果回来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