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害怕!”沐小心泪流满脸,侧过脸看着老胡脸上阴测测的笑容,知道他看到自己的崩溃很高兴。
“原来你也有怕的!”一路上,沐小心就没露出过惧怕的神情,没想到现在……
沐小心在哭,不是因为怕,而是因为那只手,那只属于风律明的手!上面有自己的齿痕,虽然伤口痊愈了,可是被咬破的皮肤和周围的颜色却完全不一样。
骨节分明的手在滚烫的岩石上快速写着字,沐小心紧缩了一路的心脏因为那只手,不停地膨胀着,胀到心痛。
“我我我……能回来吗?”现在的沐小心完全不是那个在林子里坚决不丢下魏婷的人,心里琢磨着风律明说的话,不知道该不该这么办。
手缩回去了!沐小心的心却被烫到了!风律明,竟然在这里等自己!他双腿残疾,竟然一个人在这里等自己。
老胡看着泪眼婆娑的沐小心,暴虐的变态心理得到了很好的满足,呲着牙邪邪笑着:“别着急啊,再等会儿,看看直升机来不来。”一直坚持到现在一滴泪都没流的沐小心哭成这样,老胡看着心里很痛快!
岩石背后的男人咬牙,捏紧了拳头,这个混蛋!
沐小心看到下面的湖泊,知道只要能躲开老胡的手枪,她就得救了!怎么才能按照风律明说的那样,把人带到崖边呢?
“那个,你别拿枪对着我可以吗?”沐小心指了指下面的悬崖:“万一我掉下去了,你没有我做人质,肯定会被击毙的!”
“哼,谁知道你是我绑架的?”老胡冷笑:“我只是迷路的探险者!”
沐小心咬着唇,看来这人发现没有退路后,决定舍弃自己了。
“你可以拿我换钱的。”
“有命才能花钱。”老胡拿枪的手没有丝毫的颤抖,带着魔鬼般的笑容。
“就算我死了,警察也会找到你头上。”沐小心咬牙,擦干眼泪,对上老胡布满血丝的眼睛,毫无畏惧:“你是不是以为我死了没人知道是你绑架了我?那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情,魏婷根本不是被蛇咬了,她是演戏的,魏婷根本没死,你如果还记得有狗叫的话,我可以再告诉你,那条狗叫做二郎,是风律明养的一只杜宾,当做警犬训练的,二郎肯定会追踪到魏婷,即便我死了,你也会被通缉!”
“你说什么!”老胡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逼近沐小心,面孔扭曲着,想不到自己会被沐小心反戈一击!
沐小心后退一步,嘴唇轻颤,扭头一阵眩晕,下面是万丈深渊!
看着沐小心重新倔强起来,老胡眯起了眼睛:“哼,一路上你一直心怀鬼胎,现在又满口胡言,不过就是怕死而已。”
“你可以试一试,我是不是说谎,知道戴眼镜的那个家伙为什么会死吗?”
“……”老胡捏紧了拳头,沐小心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是食物中毒,吃进嘴里的野果有剧毒!”沐小心嘴角微扬:“才不是什么羊癫疯犯了呢!”
“不可能,你和那个病秧子都没事!”
“很简单,果子单独吃是剧毒,可是它的叶子可以解毒,我和魏婷都吃了,所以我们没事,所以那个家伙死了!”
“你!”老胡无法相信,在自己眼皮底下,沐小心就这么害死了自己的同伙。
“魏婷现在绝对得救了,你应该记得,在我们走后不久直升机飞到了那一块儿吧,那不是去捡尸体的,那是去救人的!”沐小心知道说这些话会激怒老胡,但是到了现在已经没办法了:“如果没我这个人质,特警向你开火的时候,你以为还有顾忌?你别忘了,这里还有一架直升机,直升机是风律明的没错,可是上面有没有特警,我可不知道。”
“沐小心!”
风律明的心一紧,看着在悬崖边哆嗦的人,心脏缩成了一团,脑海里的弦绷得紧紧的,理智几乎要爆炸。
“我们两个都不想死,所以还是想想怎么离开比较好,我也很想去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处心积虑想要绑了我,我以前可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样的价值!”讥讽地勾起嘴角,沐小心笑得有点凄凉,可如今,听了这番话的老胡哪敢轻易相信沐小心。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们三个一起出任务多少回了,这次折了两人,老胡看着沐小心的眼神很复杂。
“下面是湖,有一条河,我们要不要想办法下去,顺着水流的方向往下走,这条河应该是流经临海市的!”
“跟着你去临海市送死吗?你未免想得太美了!”
“那我们一起死在这里好了!”沐小心决绝道,余光扫了眼风律明藏身的位置,僵持并未持续很久,因为一阵狗叫声从深林中传了出来。
老胡脸色铁青,当下便上前一步,勾住了沐小心,枪口对准了密林深处。
“不是特警,是二郎,风律明的那条狗。”沐小心身体在哆嗦,却竭力保持着平静。
“少废话!”老胡扭头望了眼悬崖,凶光盯着森林:“你最好让那条狗滚蛋,不然小心你的脑袋!”
“你冷静一点,二郎听我的话,可以给我们带路离开这里!”
“谁知道他会不会带着我们去警察局,现在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沐小心深吸一口气,扭头望向了老胡,闭眼,睁眼,充满了戾气:“现在,放下手枪!”
突然爆炸出来的厉喝声,让岩石背后的风律明皱起了眉头,这奇怪的违和感从何而来。
一路走来,沐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