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快的晒了会太阳,顾桑榆看看表,刚过三点。
把手从陆哲手里抽出来,给秦悦发了个微信,说自己准备出门,秦悦秒回。
“我约了秦悦,出去一下。”顾桑榆起身穿衣服。
“我送你,”陆哲跟在她后面:“正好顺路去医院拿点文件。”
本来顾桑榆是想自己走着去的,也不太远,走得慢一些二十来分钟就到了,但既然陆哲说顺路那她也就不推辞了。
顾桑榆从车上下来,抬眼看着二层咖啡厅,秦悦还是坐在靠近马路这边的大窗户的位置旁,她一眼就看到顾桑榆,朝她招招手。
陆哲从车里把文件袋递给她:“一会来接你?”
“不用了,一会我和她随便走走。”
陆哲点点头:“如果太晚给我打电话。”
“好,知道了。”
顾桑榆推开咖啡厅的门,走过去坐在秦悦面前。
秦悦指了指外面等红灯的车,问:“这谁呀?”
“一个朋友,”顾桑榆补充道:“顺道的。”
“少来,”秦悦眼睛转的飞快:“你哪个朋友我不认识?你忘了咱两从小一起长大了?”
“小县城就这点不好,”顾桑榆失望的说:“说个小谎瞬间都能被戳穿。”
“废话,老实交代,这男人是谁?”
“你的八卦因子最近又膨胀了不少,”顾桑榆拿起叉子吃了一口秦悦面前的蛋糕:“他叫陆哲,副院长。”
秦悦消化了一下:“副院长?你们单位的啊?”
“恩。”
“他多大了?”秦悦追着问:“结过婚了?”
“三十多吧,”顾桑榆想了想:“应该是没结婚。”
“应该?”秦悦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都不打听清楚吗?”
顾桑榆懒洋洋的问:“打听那么清楚干嘛?”
其实她从来没有主动去打听过关于陆哲的事情,但耳边却从来不缺少他的话题。
“当然要打听清楚啊,”秦悦说:“你们那院长长得倒是不赖,年龄又正好。如果真的没有结婚,对你来说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瞎操什么心。”顾桑榆翻了个白眼给她。
“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秦悦又说:“刚才你走进来的时候,我看他那眼神一直都没离开过你。”
“别人眼睛看哪儿你都观察到了?”顾桑榆笑道:“你这本事好,不去刑侦大队都屈才了。”
说话间服务生端来一杯咖啡和一小碟抹茶蛋糕,应该是秦悦给她点的。
顾桑榆喝了口咖啡,把文件袋递给她:“说点正经事吧。这是律师可能用得上的一些材料,我和高湛的结婚证也在这里。我会把你的电话留给律师,到时让她联系你。”
“好。”秦悦接过来装到自己的大包里。
“还有这个——”顾桑榆从包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小盒子:“这是高湛从前送我的,也麻烦你帮我还给他吧。”
“这是——”秦悦打开一看:“这不是你一直戴在手上的么?”
“恩,只是现在戴着一看见就觉得有些膈应,还是取下来还给他好了。”
“又到狗血剧情,”秦悦叹了口气:“以前看电视总是看到这一幕。”
“现在我大概能体会到那些故事里的主人公的心情了吧。”顾桑榆拿起戒指,那只有五分的小钻戒在阳光的照耀下,仍旧闪闪亮亮,散发着光芒。
“从前看别人的故事,一看到男女主人公分手,一方就会把另一方的东西要么还回去,要么扔掉,”顾桑榆慢悠悠的欣赏着这钻上的反光:“那时总觉得矫情……现在么,竟做出了跟小说里、电视剧里一样的选择……”
她摸了摸上面的小钻,的确是很小的钻石,但它这么晶晶亮亮,她曾是这样的喜欢。
却也不能一直戴下去了。
“替我还给他吧,”顾桑榆又看了它一眼,把它放到盒子里:“什么都别说。”
“搞得这么文艺,”秦悦收起盒子:“你那么喜欢,干脆自己留着当个念想么。”
“再喜欢,也不能留着了,”她一下想起那天陆哲说她这戒指好看的情景来,有些晃神:“这戒指有太多回忆,如果在身边,偶尔也会看到,如果看到,又会想起一些好的或不好的过去。我跟他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肯定是没办法再回头的了,既然没办法回头,想起那些只是白白增加烦恼而已。”
就让那些曾经慢慢变成回忆,让那些过去都过去吧。
“你自己想清楚就好,”秦悦叹了口气:“还有哪些话要嘱咐我的?”
“别的也没了,只是有一件事你需要多多注意。”顾桑榆郑重其事的说。
“你说吧。”
“我一去两年,木杉一个月回来一次,我们三个总还是凑不到一起,”顾桑榆做忧愁状:“你一个人跟留守儿童一样,外表高冷,内心八卦,你反差这么大,我很是为你的感情担忧。将来你要是嫁不出去,可怎么好?”
秦悦愣了一愣,刚才见她那样认真,还以为真有什么事要叮嘱一番。等她说完,才明白是在调侃她说她八卦还说她没人要,搞得一本正经的样子。
当下把文件袋从包里掏出来砸过去:“死桑榆,自己给律师拿过去。交代的事情一样都不会替你办!让你说我留守儿童!”
顾桑榆接过飞来的文件:“哎哟,小心里面的纸张都给你飞丢了。”
“丢了才好!”秦悦又作势把戒指丢过去。
“唉唉,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