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沚取出黄纸,念了禳蛇鼠咒。
便贴于脚下地面!
黄符颤动,无形的气浪扩散开,震动的频率不在人类听力范围。
人听不到,但这些耗子听得见,而且畏惧。
吱吱——
那些耗子惊叫起来,小豆眼睛中流露出本能的恐惧,一个个急溜溜爪子按地,扭头甩尾,乱拔一气,撞击、翻滚、拥踏。
奔突变成了乱糟糟的逃窜。
四面八方,哪儿来哪儿去。
李沚没动。
突然冒出这么多耗子,绝不是偶然。
反常必有妖!
而且,他已经嗅到了一丝丝妖气。
旋即,一道草药香扑面,妖气掩盖。
李沚甩手挥开香风。
一个婀娜身影依坐操作台。
肌肤如雪,五官立体。
灰色的长发垂到胸前,贴在爆满处,一起一伏。
“李家小子?”
“你是谁?”
“不重要。”
忽然衣阕翩飞,那婀娜的女子已经落在李沚怀里,伸出芊芊素手,勾勒着李沚俊俏的下颌。
李沚讶异。
“怎么一个男人生的这么好看?”
李沚皱眉,你谁他帅,他愿意听。
好看。
那是夸谁家大姑娘呢?
女子的动作很轻,若即若离,勾着人心。
李沚的感觉,酥酥麻麻,心烦意乱。
红尘!
魔考!
要坏菜!
“小哥哥,良辰易逝,不若趁此享受……”
女子吐气如兰,手指滑到李沚胸膛,解开一粒扣子。
“老君曰: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
咬了舌尖,默念清静经。
邪火被压住!
“不脱衣服不能打架吗?”
李沚勾指,抓住女子的手腕,将之甩了出去。
好险!
女子撞弯了不锈钢操作台,闷哼了一声。再抬头时,双眉紧蹙,两颊生出白毛,一对眼睛蒙上红芒,嘴巴突出,长出几根胡须,两排尖锐的牙齿。
冲李沚一吼,牙齿间的口水拉成丝儿,腥臭难闻。
掩盖妖气的草药香,彻底失灵。
脖颈处,立起一根根白针似的硬毛。
对襟的青衣小裙早已破烂,露出毛手毛脚,还有一条水管粗的大尾巴……
“放着fēng_liú快活不要,偏要找死!”
跟耗子精fēng_liú?
李沚可不想成为比许仙、陆沁香、宁采臣还重口味的男人。
陆沁香,谁?
纣王知道不?
俩人同样爱好!
李沚一脸嫌弃,右手一指耗子精,斥道:“毛妖,杀小爷得有本钱!”
耗子精搅动香气,就是一扑。
李沚刚刚就没弄明白,这耗子精是怎么窜到怀里来的。
这一回,提前提气,转脚踝,绷腿筋,脚跟蹬地,一气呵成。
倒出几米远,如急流冲堤,撞开了厨房门,才停下。
原先站立之处,耗子精弓腰匍地,双爪把地砖扎碎。
要是扎进脑袋上,李沚就凉凉了。
“够狠啊!”
“嘶,居然比我跑的还快!”
李沚也看出了,这耗子精的速度跟狸花有一拼。
但他也不差。
大江入海,祖传的逃命本事。
江湖乱,活命的本事就两样。
要么能打,要么能跑。
李大江当年能打也能跑。
李沚……能跑!
但现在万国酒店是自家买卖,这一窝臭老鼠岂能留它?
耗子精突然甩尾,那水管似的尾巴一下子卷住李沚。
李沚双眼微缩,没看清!
鼠尾巴越缠越紧,窒息感直顶脑门子。
李沚双脚离地,被吊起来。
“虽然杀了你,可惜了这副好皮囊——但我可以玩尸体,咯咯咯……”
耗子精疯狂大笑,尾巴紧缩。
李沚的脖子就要变形。
李沚凭借一丝清醒,掐动茅山镇妖掌诀。
左兵右兵押伏吞——
左掌扣住耗子精的尾巴,那尾巴就跟连了电似的,连毛都炸开。
李沚脖子吃痛,被毛刺破。
可那尾巴马上就软了下去。
再看耗子精,以诡异的姿势匍在地上,面孔扭曲,双眼猩红……
李沚咳嗽一声,欺身而上,对着耗子精面门贴上黄符,困住这妖怪。
而后从地上捡起一把剁肉的菜刀。
“饶……饶命!”
耗子精四腿打摆子,却动不得。
“那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爱惜生命了。”
李沚把刀锋对准耗子精的面门。
刀锋凡品。
可是耗子精道行也不高。
只不过凭借诡异的速度占了一会儿上风。
要不是担心自己放火,烧了自己店,李沚放出罗酆沉魂炎,这耗子精连甩尾巴的机会都没。
加之被茅山掌教拍了一下,又被符咒定住,一身能耐卸了七八,这一刀下去,不死也伤筋骨。
“你怎么知道我?”
李沚不记得得罪了这一号妖物。
“是……是鬼娘娘派我来的,她认得你……”
“鬼娘娘……九凶的那一个?”
“正是。”
“知道的都说出来!要是隐瞒一句,请你吃刀片子!”
“不敢隐瞒!”
“说!”
李沚并没抬起砍刀。
厨房的砍刀,沾染不少血气。
是以这刀虽然普通,但耗子精先丢了胆子,便被刀寒催心,不由心颤。
“鬼娘娘如何认识仙师,小妖也不知,只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