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花,天亮后,我想去一趟菩提寺。”李沚认为,松北妖王迟早会知道天仙子被抓了,他决定早做打算。
“你去太危险了,还是我去吧。”
“你去就没危险了?”李沚收回目光,对视狸花的小眼睛。
“当然,也不看花爷是谁?”狸花一拍大肚皮,眉毛飞扬道:“我冲天阙吼一下,银河水边吓死马。我朝幽冥跺一下,十八地狱剩下俩……”
“噗——如果跟松北妖王比吹牛,你去一准儿没危险。”李沚眼白丢过去。
“艹,小沚,花爷在你心里就那么不堪?”
“也不全是,你还有拿得出手的。”
“那你说说。”狸花一乐。
“大屁,泥球,嘴架,贪吃……”
龙小云听得吃吃笑。
“你好?冲动,暴力,撩小妹儿,撩大妹儿,撩警花……”
龙小云笑着笑着就停了,狠狠瞪了狸花一眼。
老洛看在眼里,微笑不语。
青木低着头嘿嘿捡乐。
龙小云说道:“这样吧,天一亮,我就提审天仙子,看能不能问出一些妖王的信息,实在不行,你们再去菩提寺……”
她也是刚还魂,困乏得紧,说着说着睡意就上来了,李沚几个叫她在沙发上休息,就退了出来。
到了一楼,李沚顺道去了关押天仙子的羁押室,检查了伏魔结,叮嘱青木小心看守。
至于那个黑衣男人,全身的本事就压在瓷尸童子一人身上,如今瓷尸童子弃他而去,也就不足为虑了。
老洛离去,李沚和狸花走出刑警大队,往倪建国的小旅馆赶去。
“小沚,你太冲动了,幽冥之地妖鬼纷杂,稍不留神,你就得留在那儿娶媳妇,就为了一个没认识几天的女娃娃,这么做值得吗?”
“我这不是全须全尾的回来了吗?”李沚打马虎眼,末了话锋一转,“你当时跑哪儿去了,怎么天亮都不见你?”
这么一提,狸花想起一件事,不由骂一句,“他么的,要不是被那孙子耽误了,我一准能拦你自个儿去阴间。”
“怎么回事?”
狸花说道:“我不是去查那个死变态孙阴德吗,刚到他家,就他么嗝屁着凉了。”
李沚眉毛弯了弯,“怎么回事?”
狸花小眼珠一翻,“我刚到孙阴德家,就看见先头那个瓷尸童子趴在地上啃着他的心,吃着津津有味……”
“瓷尸童子怎么会跑那儿去?”
“谁知道,天道循环报应不爽,他活着时候猥亵小孩儿,死在小孩尸怪的嘴下正合命数……”
“后来呢?”
“后来……他么的,那瓷尸童子也聪明,见我就跑,我刚要去追,你猜怎着?”
“别卖关子。”
“孙家院外居然藏着十几个孤魂野鬼,都是四五岁的小孩模样,戚戚呜呜叫人心烦。”
“他家外面怎么会有这么多小孩?”
“老话讲: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那老孙子坏事干太多,阳气不足,阴债压身,被鬼盯上也是正常……至于为啥都是些小孩模样的野鬼,还是逃不了天理昭昭!”
李沚点头。
“我本打算收了这些小家伙让你超度,却没想院墙上站上一个白袍道士,二话不说,抬手就将那些小家伙打得魂飞魄散,然后就他么的追杀我……”
“所以,你就逃了一晚上?”李沚眉毛一弯。
“错了,是我溜了那小子一晚上……”
李沚撇嘴,也懒得揭穿这胖货。
“那道士什么来路?”
“从手段和身法上看,是龙虎山的人。”
江西龙虎山上的天师府,是道教南祖庭。
还有一个北祖庭,是京城的白云观,那是全真龙门的十方大丛林。
“确定不?”
“必须的,那小子追我时,用了龙虎山的轻身功法。嘿嘿,只可惜还是吃了花爷一屁股灰……”
李沚:……是一股灰屁吧?
就在李沚二人说话时,南岗刑警大队院里一个排水沟里,爬出一只紫红色的爬虫,这爬虫能有巴掌大,背上长着小葡萄粒样的肉瘤,密密麻麻好像小山……
这一只爬出来,接下来,就窸窸窣窣地爬出一大片,然后希希律律地爬进办公楼。
一个值班的男警去厕所,不小心踩着一只,顿时喷出一汪水,溅在了脚面上。
男警骂了句晦气,这工夫,就发现脚面麻木了,心口一紧就倒在了走廊里。
很快,这些爬虫包住了男警。不一会儿,爬虫离去,地上只剩下一滩血迹。
青木心血来潮,来到走廊,正好见着这一幕,于是连忙放出几只螳螂蛊虫,拦住那些爬虫去路。
他眯着眼睛看了几眼,忽然惊骇起来,它……它们是佛头瘿蠹。
佛头瘿蠹是一种寄生于佛头瘿木上的怪虫,有些灵性,却凶残,有剧毒。
这种瘿木,说白了,就是树木根茎变异长出了瘤子,密密麻麻好像佛头。
青木因为自身便是鳞虫成妖,认得这些佛头瘿蠹来历,不由下意识往后退去。
这些蠹虫天生克他。
果然,放出去的几只蛊虫很快就被佛头瘿蠹毒死吃掉。
“该死。”青木边骂边化成青背蜈蚣,张嘴放出黑色毒气,打算迷住这些蠹虫。
可惜,这些佛头瘿蠹也是毒物,青木的蛊毒并未建功。
那些蠹虫很快爬上他的背,张开恶心的嘴牙,咬了下去。
青木惨叫一声,不敢纠缠,念了个诀,化作一股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