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庆功被移送到冰城东北边郊外的油坊看守所。
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制裁。
李沚却说,徐庆功有危险……
但是,他并没有十分要救的意思。
勉强有一分的话,也是可怜徐庆功的儿子。
之所以这么说,是基于瓷尸童子的反常行为而做出的推断。
一开始,李沚也不认为瓷尸童子会找上徐庆功。
但瓷尸童子当着他的面,杀死了王溪。
他就知道自己错了……
而错误的根本在于——他低估了瓷尸童子的人性!
这个瓷尸童子很特别,它仿佛知道喜怒哀乐……
徐庆功的某些行为引起了瓷尸童子的报复心!
龙小云闻言,修长的手指抵着下颌,沉思不语。
她相信李沚的判断,但看守所也不是吃干饭的地方。
而且,两个部门各司其职……
“算了,我们这就去一趟看守所。”
李沚也没反对。
当即,二人一妖坐进jeep,往莫力村边的油坊看守所驶去。
……
临近秋末,昼短夜长。
油坊看守所的上空,今夜没有月亮……
高墙上的铁丝电网上,落着几只吃腐肉的乌鸦,脑袋一左一右地摆动着……
徐庆功登记身份,检查完毕,就被安排进一个牢房里。
牢房破旧,钢铁栅栏。
左前角是一个没有任何隔档,毫无**的蹲便。
便池旁是生活区,一张大通铺。
铺上瘫着几个凶汉。
还有两个不屑地打量他。
哐当一声,铁门紧锁。
徐庆功生出一丝无力的悔恨。
看守所,不同于监狱。
蹲在这里的人,有的会死,有的会生。
但基本上,重刑犯会排到一起。
徐庆功想找个空床躺下来,今天发生了太多事,安安逸逸到家破人亡,他快疯了。
可一个光头推搡他一把,不屑道:“啥事儿进来的?”
“故意……杀人。”
徐庆功自己咽了下口水,他知道自己的罪很重。
“杀小三?”
大抵是看徐庆功唯诺的样,光头自以为猜到徐庆功的帽子带了色儿。
“不……是小孩!”
啪——
一个大嘴巴子抽在徐庆功的身上,“艹,老子也是捅人进来的,可我杀的是奸夫**……你他么连小孩都杀,还是人不是?”
徐庆功被一巴掌打晕,心说:怎么杀个人还有差别待遇?
又被光头抽了两下嘴巴,徐庆功才被放开。
他就蹲在便池对面的角落里,再不敢说一句话。
也许是精神太疲惫了,徐庆功蹲着就睡着了。
身体斜靠着墙壁,最后坐在地上。
睡了一会儿,他左右摇晃脑袋,表情痛苦……
他做了几个噩梦。
没一会儿,他就听到了一些声音,窸窸窣窣的。
他以为是牢房里的蟑螂在爬。
可那声音越来越响,似乎到了耳边。
徐庆功翻个身,把脸斜对着通铺。
牢房忽然变得好冷,徐庆功蜷曲手脚,把自己卷成大虾。
还是很冷,他下意识去伸手,想要找被子盖……
胡乱抓几下,他抓到了一件东西,有些温热。
他又大力去抓,这回抓到了一个圆滚滚的东西……
猛地,徐庆功睁开了眼睛,吓得心脏要跳出来。
“大……大哥?”
咕噜——
光头的一个眼珠子掉了出来,摔在地上变成了血泡儿。
接着,血水顺着眼眶汩汩往外流。
“啊——”
徐庆功背靠着角落,退无可退,吓得双手乱刨,竟把光头的脑袋给打了下来。
“我……我不是故意的……大大大哥……”
徐庆功扑过去,哆哆嗦嗦的,好像捧着烫手的芋头似的,把光头按回那流血的脖子上,可摘下的脑袋,怎么还能长上啊?
摞了两次,光头都滚下来,蹭得他一身都是血。
他吓得大叫,“你别死啊,我不是有意的……”
扑通一声,光头的身子摔下去,徐庆功的瞳孔再次放大。
在光头的身后,露出一根根狗一样的尖牙,青色的脸皮,一双明明看不清,却诡异的知道,就是黑色的眼睛。
这怪物的嘴似笑非笑。
“鬼鬼鬼……鬼啊——”
他虽然忘记了那双眼睛,但不影响他再次害怕。
于是他大声呼救,期待有人听得见。
瓷尸童子真的出现了!
李沚这次对了。
慌乱中,徐庆功这才发现,整个牢房里的人,都被杀了,鲜血把破牢房都染红了。
瓷尸童子一步一步紧逼。
徐庆功吓得裤裆一热,屁滚尿流。
“求求你,别杀我,别……啊!”
瓷尸童子一口咬住徐庆功的脚腕,锋利的牙齿刺进腿骨……
疼得他就在牢房里乱爬,再求救……
瓷尸童子走得也急,夜黑风高,消失无踪。
当李沚他们赶到时,整个牢房的人,横七竖八地死在牢房里。
光头掉了脑袋,只有徐庆功少了条腿……
牢房里全是血。
狱警向李沚和龙小云说,“龙队长,我们当时听到求救,赶过来时,就这样了……铁栅栏都被撕出一个洞,估计实凶者就是从这里钻进来的……”
李沚瞄了眼,高低正适合瓷尸童子。
“龙队长,这在我们看守所,可还是第一次啊,所长正在往这边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