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山的欢喜村夏夜虫鸣声不绝于耳,此外溪声涓涓,树影绰绰,毫无白日的闷热。
上弦月正挂中天,陶什在陶家小院里舞剑。夜下长剑出月,时而快若飞驰游龙,时而慢似醉酒老翁。
陶九金从屋中出来时,手里捧着一碗刺玫姜茶,这是她用晒干的刺玫花泡制的。在现代而言,刺玫就是玫瑰花。除了玫瑰,内还有生姜,红糖,杞子。
陶九金将这四物熬制后,凝固成糖状,想喝时便放入一块,泡上一碗。
她喝这刺玫姜茶是因为她这个月来那东西的时候疼得厉害,恐怕是她为了保持身材而长时间习武让身体受损了。尤其是这个月,天气闷热,陶九金便常常大汗淋漓后直接用冷水冲洗。
为了让下个月来那烦人的东西的时候身体能舒畅些,她便制了刺玫姜茶来喝。
刺玫和血散淤,生姜温补,再加红糖止疼,杞子补血,四物一起很合适女子泡水喝。
喝了几口后,陶九金玩心一起,便喊弟弟陶什过来尝尝。
陶什练了好一会,也觉口渴,便应了。
陶九金将自己喝过的那碗递给陶什,正想看看这严重洁癖的弟弟有什么反应,结果陶什想都不想便喝了。
刺玫姜茶温热甜美,有些许辣味,喝着还能品出刺玫的清香。
“阿弟,你竟会喝姐姐喝过的,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特喜欢姐姐?”陶九金用胳膊蹭了陶什一下,眯了眯眼打趣道。
陶什沉默地再喝了几口刺玫姜茶,脸都懒得抬。
陶九金又道:“看起来你很爱喝刺玫姜茶呢,我告诉你,这东西对女子的小日子可有用啦。”
陶什一时呛到,猛地咳嗽几声,黑着脸迅速地把碗递还给陶九金。
陶九金笑着把碗放回屋里后,便出来在一旁的小凳子上坐着,边欣赏她弟弟舞剑边在一旁摘洗刺玫的花瓣。院内的刺玫花是陶九金种的,不过她种这些可没有什么女孩子赏花的雅趣,单纯为了吃。
如今院内刺玫花谢了大半,拂地落红,馥郁缱绻,沁香醉人。
陶九金收集了不少花瓣,摘去坏掉的部分,准备多晒一些,过几天制作玫瑰酥。
此时微风夹杂着花香而来,扰动了她那系着长发的红色发带,脸颊旁的两缕碎发更衬得她意气飞扬,令人见着便感叹好个俊俏的少年。
朗月清风下,陶什的剑意轻快许多,正映照出他的心情,想到这辈子大概就生活在这儿了,他内心不禁生出几分喜悦。
陶九金摘洗完花瓣后,见弟弟舞剑如此开心,不觉有些手痒,登时随意拾起一根树枝,欲上前与弟弟切磋切磋。
月下切磋,倒着实有滋味。
玄衣白衫交错,剑光时闪,如蛟龙般迅疾的身影将院内一地落红激起。两人武功都不低,这般打下来,更是畅快。
不过陶九金还是败下阵来,她本就不是弟弟的对手,而且又是拿着树枝就上。
树枝被斩断的时候,陶九金右手被震得一痛,立马道:“不比了,不比了。你这小子都不知道让着你姐姐我,出手那么重,简直就是注孤生,凭实力单身说得就是你这种人。”
说着,她悻悻地扔掉树枝,揉了揉自己的右手。
陶什有些奇怪他姐姐后面的几句话,但是连在一起又隐约能猜到意思。
他放下剑,默默地进屋拿了伤药出来,让陶九金把右手伸出来好给她涂药。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我家石头般心肠的阿弟竟然会心疼姐姐啦!”陶九金伸出手后,嘻嘻笑道。
陶什面无表情地加重了涂药的力度。
陶九金夸张地大叫一声,而后掐着嗓子道:“阿弟,你这么粗鲁,人家会疼的,对你的亲亲姐姐温柔点呀。”
陶九金自然不怕这点小疼,习武之人这点小伤算什么,她就是故意想逗逗她家弟弟。
奈何陶什在那方面的知识很是缺少,压根听不出陶九金话语中调侃的意思。
屋里的陶黄氏听见她宝贝孙女的叫声,立马担心地出来。
正听到陶九金对着她弟弟说那种不清不楚的混账话。而自己的乖孙还一点反应都没有,一脸纯良的样子。
想想自己的宝贝孙女,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一定是她爹上梁不正,经常在九金面前和自家儿媳表现出那副样子。看看,现在她宝贝孙女都被带成什么样了。陶黄氏心里这般想着,便默默地给她那混账儿子记上了一笔。
陶九金见弟弟这般没趣,心里想着,她弟弟果然还是太过小白兔,都这么大了,连些该知道的知识都空白,看来自己得亲手绘制一本有深度的本子送给弟弟才行。
陶什帮他姐姐上好药后,别扭地小声道:“对不起。”
虽然陶九金面上依旧笑嘻嘻,上好药后完全不痛不痒的样子,但是陶什仍然能借着月光发现,他姐姐的右手青了一大片。毕竟是女孩子的手,虽然长期习武,但依旧是白皙的。
“没事了,这点小伤算什么。你姐我就是血流满脸,依旧能高歌欢唱。”
陶什听此反而更是不悦了,他的眸子微沉,冷着脸便起身回屋。
夜幕低垂,月已西斜,四周都渐渐安静了下来。
陶九金很是在意弟弟最后的冷脸,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便敲了敲床里边的墙。她知道弟弟也刚躺下,肯定没睡。
她和弟弟的屋子其实是两隔壁,就隔着一堵墙。这堵墙不厚,而且弟弟的床也是靠墙,是而陶九经常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