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天地元气吗?”
林落凡仔细的瞧着自己的指尖上没有看到任何有实质的东西,却能感觉得到,在自己的指腹之上那是一种极薄的无形存在。
天地无风,草原上的杂草高得足有一尺来高,草叶静得如同墙壁上的雕画一动不动。
林落凡颤颤微微的伸出了自己手指,缓缓吸气,催动意念进入了自己的雪山气海,然后过了很长时间这才将其释放出来,对着身前一处静止不动的草叶缓慢点出。
身前那丛绿盈之叶无风摇曳,虽然只是如同风吹草叶般拂动,却引得林落凡兴奋的跳将了起来,口中喃喃自语且十分确定道:“这就是天地元气!”
年轻稚嫩的脸上满是坚毅与肯定,还有莫名的兴奋与开心,这一次没有任何的动摇与自我怀疑。
他顾不得再饮溪间的清冷明透的溪水,嘴角边的那道细线似乎挂在了脸颊两侧的某个新高度。
林落凡带着满脸的笑容拔腿便向马渭坐着的马车跑去,却又因为用力过猛,一个踉跄摔倒在了溪边的堤岸上。
溪边的草地上倒处布满了被溪水冲刷而裸露出的鹅卵石,经过千年的积淀,石头的表面光滑而又质地坚硬。
林落凡方才摔得那一脚可是不轻,按着道理来说,应该很疼。但他却似乎感觉不到任何疼处,他爬起来的时候,身上的膝肘处还留下了一些淤青的伤痕。但脸上的笑容依旧灿烂如初,恰似初升的朝阳,朝气而又蓬勃。
一直跑至了马车近前,林落凡这才将激动的双腿强行按在当地,就像一位不会走路的孩子,身子一窄一歪且略有颤抖地走到了马渭的身前。
马渭正在吃饭,手中握着一根野狍子的前腿,嚼地很有劲。他抬头看到了林落凡一脸怪异的表情,出口问道:“何事?”
林落凡张了张嘴,想要说出自己的所知所感,四下里张望了一下,发现张端不在,张口却道:“张三哥呢?”
马渭听得林落凡肚中一阵鸣叫,笑道:“你不会是专门跑来要找你张三哥吧?”随后伸手从篝火架上,撕下一块烤得有些焦糊的狍子肉扔给了一脸痴傻的林落。
闻着肉香,林落凡忍不住地张口咬下了一大块肉,使劲地嚼了起来。嘴中含糊不清地道:“马大哥,我方才感知了天地元气的存在!”
虽然林落凡极力的表现出一种镇定的状态,但心中喜悦地直欲大笑几声。又怎么能掩得住自己的得意之情。嘴中的几块碎肉也在同时似要喷薄而出一般。
对于马渭这个洞玄境的大修行者来说,也曾有过林落凡这种初识天地元气的经历。自然猜得出林落凡的内心激动。他伸手想要拍拍林落凡的肩膀以示对少年鼓励,但又想起手中沾满了油腻。正要收回自己的右手之时,却被同样有着一手油腻的林落凡一把抱在了怀中。后背衣衫上清晰地地多出了两道油腻的手掌子印儿。
马渭皱了皱眉,显然对于林落凡过于冲动的表现不太满意,他摇了摇头,似乎是在可惜如此干净的一件青衫,非要再洗一次了。正要开口说话,耳旁却听得林落凡嘴里嘟嘟囔囔着什么。
他双手握住林落凡的肩头,将他推开在身前一尺的距离,说道:“方才你离得我太近,我未能听清你刚刚说得了些什么?”
林落凡张口便是呜哩哇啦的说个不停,却又未有一个字吐得清晰。他神情一愕,随后哈哈大笑起来,嘴里“呸呸呸”地将满口的狍子肉吐了出来,伏身对着马渭便拜了下去道:“师傅在上,还请教我飞他娘的剑!?”
马渭伸手在空中一拂,林落凡只觉一股无形之力撑起了自己下跪的双膝。
马渭眼睛怒睁,眉毛倒竖斥道:“什么叫飞他娘的剑,那是御剑之术,御剑之术,你莫要再糊言乱语了。”
林落凡方才心中过于激动,这才爆了粗口,此时观得马渭如此神情,自然知晓马渭在修行之上其实就是一名老学究,固执得如同一名八十岁的老头儿,简直不要不要地。
他赶忙身子微躬,一脸肃严道:“是,是,是御剑之术!师傅教训得是!”
马渭突得峻色道:“你我既已互称兄弟,自然便不再会是师徒。如此称呼也不怕乱了辈份!”
林落凡见马渭不肯让自己称他为师傅,心中想着:马渭这老头莫不是不想教了自己?眼珠一转,道:“马大哥,你我虽然互称兄弟,但其实那都是我林落凡生性顽劣糊闹罢了,又怎能当真?更何况马大哥对我有知遇之恩,有师徒之实。即便马大哥不肯收我这劣徒,受之一拜倒也是使的地!”
林落凡一心想要学得御剑之术,这才在脑中思了三遍将上述一番话说将出来,以待观得马渭反应,再行说辞。
马谓摇头道:“不是我不肯受你一拜。以前我曾受你两拜皆是事出有因,一则我相助于你,二是我为你打开了修行之门的冰山一角。所以你曾经的两拜已还清了我对你之恩情。你方才一拜却是要拜我为师,我是万万受不得的,也是万万不肯受的。”
林落凡听得此言,心道:果然如已所料。御剑之术在己看来已是仙术,这马渭自不愿授与自己。
正所谓: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想必这马渭不愿授了自己绝技,也是情有可愿,便不再强求。
心中方才那番兴奋开心之感,亦被马渭的话语一扫而空,失望之色挂于脸上。
马渭似是瞧出了林落凡的心思,张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