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有人能像林落凡一般的脸皮太厚,即便在这种情况下,依然理直气壮,有点耍臭不要脸的意思。
但他不知为何,一听到这胖教习数落老头的不是,就心里来气。所以最后一句“怎么?不行?”除了反问的意思,还有些想要怒怼面前的这名胖子。
想想也对,这老头就算真得烂成了一堆泥,好歹也算对自己有恩,最起码让夏侯婉入了书院。自己说那老头不行也就算了,让别人说就有些打脸了。
胖教习姓“啸”,长“啸”一声的啸!
在书院,有不少学生和教习都在暗地里称他为“笑胖子”,讥讽的意味不言而喻。当然敢直呼教习绰号的学生不多,敢当面怒怼教习的人更不多。
啸胖子自然听出了林落凡语气中不太友善,笑了笑道:“书院讲究长幼尊卑,但书院更讲究拳头大便是道理。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如果你觉得我说得不对,可以提出质疑,甚至可以要求我进行改正。但我确实想不出来任何改正的理由!”
林落凡觉得对方说得有些道理,所以有些沉默,然后转身离开。但心里却又有些不平之气难以发泄,于是嘴里小声地碎碎骂了一句“死胖子!”
啸教习耳聪目明,自然听到了,心中暗想:胖子这个字眼相当的好,但不能因为我胖,便让我死!更何况胖子难道就应该让人羞辱?积聚多年的怨气在他的身上犹如火山一般爆发了,只听”嗤”地一声,啸教习将他宽大的衣袖撕下了半落(la)。
夏侯婉转身,看着对方,眼神里有太多的疑惑,她有些不明白,为何这胖子与林哥哥一言不合,就要损坏衣物。更何况,这胖子太胖了,要买到这么宽松的衣衫恐怕有些难。
教务处的建筑大厅足有一个体育场馆那么大,这里的学生和教习分散在各位,看上去稀稀拉拉,但若真聚到一处,怕是有着百十人。一般说来,场间说话的学生和教习都不会太大声。所以当啸胖子扯下自己半落衣袖的时候,便有人听得到了。
“有人决斗啦!”
“谁?谁?在哪里?”
只是片刻间,教务处所有在场的人便是忽啦一声,围了过来。
夏侯婉有些不明所以的不知道谁要决斗!但他身旁的林落凡却走了出去,对那名教习对视而立。
林落凡是汉人,汉人有汉人的尊严与规矩,所以他站了出来,亦是扯下来半落衣袖,明白了从现在开始只是他跟胖教习的私人恩怨。本来,他可以不接受,然后夹起尾巴直接跑掉就好了,反正谁也不认识他!
更何况他也不太在乎别人的看法!但人跑多了,自然有时候就不想再跑!由其当着夏侯婉的面,他跑过了太多次了!
汉人决斗的规矩是割袖挑战,如果你接受,就把自己的袖子也割一块下来。
这种决斗叫活局,只要分出胜负就好!
还有一种不死不休的决斗,需要经过官府确认即可进行。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挑战者要割发,如果对手接受,也要做同样的动作。
古人早有大贤者以割发代“首”,这里的“首”便是头的意思,所以割发其实就是代表割头,自然也就是不死不休的挑战!
“你在干么?”夏侯婉望着林落凡道。
“在接受他的挑战!”林落凡道。
“可以不接受吗?”夏侯婉有些不解地问道。
“我也有些后悔,但我已经扯下了衣袖!”
林落凡觉得方才还是有冲动,所以后悔。但对方是名胖子,而且看起来也高明不到那里去,所以他觉得自己还是有机会赢下这场决斗的。
夏侯婉犹豫了一下,道:“好,我看你打赢,与我一起回去!”
林落凡点了点头。
啸教习看着林落凡道:“你用什么?”
林落凡道:“用剑!”答完后,这才想起,他的那柄破剑早已在跟老头打斗之时被折断了,如今身无常物,不由地脸上一红。他向四周众人瞟去,走得几步,对着一名穿着国教分部的学生服的学生施了一礼,然后从那名学生的手中借来了一把青钢剑,再次回到场间。
啸教习摇了摇头道:“我有些后悔了,竟然向你这名初入书院的小子发起挑战,其实我更应该教训你一顿就好了!我是洞玄初境,但我今天并不打算动用什么修为,也省得他人说我以大欺小?”
林落凡亦不知这胖子说话是真是假,但无论对方是什么境界,自己能够调动天地元气的数量太少,根本不会施展出什么玄妙的手段与之对敌!
难道这个时候,让他去画个具有“暖宝”功效的火符,还是将对方的骰盅看破与之对敌,这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所以他只能凭着手中的长剑,与对方斗上一斗。
更因为啸教习的话,而让他的信心增了三分。
啸教习从身后撤出一把刀!一把非常普通的朴刀。
林落凡不等他摆好姿势,“唰”地一剑,攻了过去,众人只见剑刃颤动,嗡嗡作响,登时将胖子的身形罩在剑光之中。
只听得那名啸教习赞道:“好剑法!”挥刀格开,退了一步道:“你是学生,我是教习,所以让你几招!”
林落凡叫道:“不用你让!”紧跟着又是一剑,攻了过去!
啸教习闪身避开叫道:“两招!”
林落凡也不理他,一连“唰唰唰”又是三剑,左削其肩,右砍其臂,中刺其腹,啸胖子或格或避,始终没有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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