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场面除了一开始的宏大壮观之外,还有着极为残忍的一面。蛮人的嗜血与凶残也在此刻展现了出来:
既然退不得,那就只有踏着同伴们的尸体冲过去……
右账王庭的统领乌哈dá_lài果断地展现出了他出色的应变能力与战场的掌控力。
在战场之上,只有最后的胜利者才拥有庆祝的权力。
好在右帐王庭拥有数倍于左帐的兵力,面对他们的只不过老幼妇孺,右帐王庭的兵士只要有一半甚至是三分之一的十分力,不!或许只要有十分之一的兵力就能踏过这片河床之地,左帐之人仍将会面临这历史上的最为残酷的血洗。他们依然拥有着战马的下冲的地利。
右帐王庭的大统领挥舞着手中的马刀,从最后方犹如一道离弦的箭,冲入了骑兵的大部队当中,他口中狂喊道:“今天我们所流的每一滴血,都要你们来还!”
右帐骑兵闻言,再看到他们统领一脸的肃整之色,精神大振。军队仿佛一下子长出了主心骨儿,从混乱中清醒了过来。
右帐王庭的兵士多是从战场上踏着死人的尸体走过来的,今天他们人生第一次的将踏着自己人的尸体铺出来的血肉之路,对左帐王庭再一次发起了疯狂般的冲锋。
对于扑倒在河床之上的右帐兵士来讲,此时万千马蹄的飞奔不再是胜利与强大的代名词,而是一台巨大绞肉机。而他们自己则成为了右帐王庭胜利之路上真正的垫脚石。
战争机器一旦开动,几乎参与其中的所有人,都有可能被碾压在那滚滚的战争车轮之下。而这一次右帐王庭的人们相信,右帐骑兵统领更加相信,今天将是一场足以改变历史潮流的伟大战役……
右帐王庭的骑兵无论是在人数上还是在战斗力方面,都要远远的超越左帐王庭的兵士。
若是庆格尔泰真得按兵不动的话,那么左帐王庭的子民们所面对的只有一面倒的屠杀!
虽然在先前的冲锋中至少有逾万余骑右帐骑兵伤亡惨重,但只要给他们时间重肃队列,哪怕是弃马步行冲锋,也会给左帐营地里的百姓带来极大的压力和危险。
但此时营帐中的却并不是普通百姓,而是荒人夏侯婉与林落凡所率领的六万荒人战士。这也是荒人刨除老弱病残后,能凑出来最大单位的战斗力总合。
对于荒人来说,即便是一个十几岁的娃娃,即使是一名六十几岁的老妪,只要他们的手中握有一柄趁手的兵器,每一个人都将具备超于常人的杀伤力。更何况留在这里的不再是老弱,而是荒人十五岁以上的六十五岁以下的所有男丁,他们每一位都是一名极其强大的荒族战士。
此时只要夏侯婉一声令下,拿着武器冲出去荒人们,随随便便的一次反击,任何人随手一捅便能杀死一名将死的敌人,或许右帐王庭的第一波冲锋可能会就此被打退。
可惜的是林落凡不允许他们这么做。
夏侯婉很是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林落凡并没有立刻解释,淡淡地说道:“你应该相信我,其码方才你看到的右帐王庭兵士的惨然坠地,便是你信我所带来的战果!”
夏侯婉布满了血丝的眼睛里,闪出了一抹光亮,她开心地点了点头。
林落凡站在一旁,看了她一眼,对着旁边的一名荒人长老说道:“劳烦计长老你传令下去,我们再向后退,队形要显得慌乱一些,有些逃命的感觉在里面,装得越像越好!”
计长老沉吟了片刻,抬头看了夏侯婉一眼,又是看了看林落凡疑惑地问道:“此等良机,为何林长老不大举进击,反而一退再退呢?”话语中充满了想要违抗的意味儿。
林落凡知道这名荒人长老曾经是族中最有谋略之人,但他此时此刻却没有功夫儿与他闲扯蛋,于是他与夏侯婉交换了一下眼色。
夏侯婉挥了挥手,道:“照做就是!若有抗命不遵者,斩立决!”
计长老这次没有迟疑,领命而去。
待到计老远去,独留下夏林二人之时。
夏侯婉犹豫地说道:“其实我也想问,为何不去杀敌,反而还要装作落荒而逃?”
林落凡看着她,淡淡地笑着说道:“我们现在不是战士,而是普通的左帐百姓,难道你认为作为一名普通百姓在面临此等场面的情况下,在他们脑中产生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夏侯婉斩钉截铁地说道:“当然是战!”
林落凡哼了一声,以一种看待小孩子的神态笑道:“那是你!对于荒人来说,也许是这样的想法,但对于一名普通左帐百姓,他们腿都吓软了,哪里还会想要与敌为战?”
夏侯婉不服气地一抬头,说道:“那也应该战才是,此等良机,怎可错失?”
林落凡摇了摇头,说道:“你与计长老看到的是眼前的既得利益,而我看到的是整场战争,不是单单是这一场战斗。此时我们若是过早的爆露了我们的实力,对方极有可能产生怀疑,不战而退,就算我能一路追杀过去,右账王庭至多损少两三万人马,这只能算是小胜!别忘了东北方向那里还有左帐王庭的王牌骑兵未动一毫,而我想要全歼敌方!”
夏侯婉见他说得斩钉截铁,不容置疑!伸手拍在林落凡的肩膀道:“真看不出来,你面皮白晰,这心肠够狠!胃口也着实不小,也不怕撑死了你!”
林落凡侧身闪过道:“我从不以蛇吞象的妄想,但也决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获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