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落凡会意道:“如今极北寒域鬼卒肆虐,缺少粮草。荒人南归,亦是迫不得已之事。”
马渭一旁横言道:“什么迫不得已!?我看你这娃娃去了趟极北寒域,就连这脑子也是灵活的过了头儿,竟编出鬼卒这等奇物来蛊惑众人!其心何在?”
林落凡知马渭与萧克对荒人早有偏见,自是不肯信了。正要出言相辩,却听得阿木木道:“萧兄弟,不管信与不信,你我且听林小弟说完。若要再是起了争辩,我看说到明日这个时候,也定是说不完了……”
萧克施了眼色,马渭退在一旁,不再言语。
林落凡道:“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再说什么鬼卒,只说当下。当下荒族南归,已成事实。而这众多的荒人总是需要一片土地来解决温饱问题,为了吃饭而南行,看上去也有什么错!?不是吗?然金帐与右帐王庭勾连,欲要灭了左帐。更与苍天道门蛇鼠一……一……家。”
林落凡说至此处,看向萧克与马渭这处,生怕萧克再生怒气,一个不喜灭了自己。他见萧克脸现怒容,是以心中一转,蛇鼠一窝的“窝”字变成了一家的“家”字。而后继续说道:“我荒人可助左帐解了当下之危,趁势联手将右帐人马驱出漠北草原的青峦山脉以东。那么空出来的地方,左帐王庭只须划出来一些给了我荒族之人,岂不是两全其美!?”
阿木木与阀婀娜均是蹙眉良久,心中之意似是颇为意动,只是一时半刻不便表明心态。
萧克道:“两全其美倒是两全其美,不知我大汉又得到了那些好处?”
林落凡道:“大汉的好处可要大得太多了!”
萧克道:“我既没得到土地,又没有得到什么金银粮草,又得到那些好处了?”
林落凡道:“荒族族人与左帐王庭若真能一举将右帐王庭赶至青峦山脉以西,那么左帐余下之人必与金帐王庭不合,起了争执,说不得便会斗个两败俱伤。如此一来可解大汉朝北方至少百年之忧!若是行驶得当,千年亦不无可能!这难道还不算是天大的好处?”
萧克冷言道:“这只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罢了,你怎知金帐与左帐就一定不合?你又如何能知荒人与左帐王庭就一定能打得右帐人马落荒而逃?”
林落凡道:“若我们真能将右帐的数十万人马赶至山脉以西,地方还是原来的地方,人数却多了很多。金帐王庭又如何肯将自己的领地凭空让给右帐?倘若这都不能让他们自乱?那就是没得别的什么办法了!”
萧克道:“倘若你们不能将左帐打败,反而遭遇了对方的迎头一击那又如何?”
林落凡道:“倘若我们与左帐不能与对方相抗,亦必不会是一时半会儿便会退败的。双方死伤必然极大,付出的代价想必亦高得吓人。到时候我等三方势力大减,大汉的铁骑掩杀而至,必可一举围歼。那个时候整个青峦山脉以东的草原都是大汉朝的,这难道还不算是一个天大的好处?”林落凡抬眼看着向萧克,见其低头不言,继续说道:“如此一来,荒人与左帐大胜,大汉边境百年无忧,荒人与左帐败,大汉则可趁势收下一片肥沃的大草原,怎么算,都是极为合算之事。萧将军,都可算是坐享其成,不知将军其意如何?”
萧克愠怒道:“大汉朝的人最为重诺,又怎能做出这等事来!?”
林落凡道:“那是自然,不过若我荒人与左帐真得大败,亦无言再见家中的族人与血亲。荒族一脉自愿被大所灭,决不会出尔反尔。”
萧克道:“这可是你说的,并非我逼你的!”
林落凡道:“那是自然!”
萧克瞥眼看向阿木木道:“左帐又是怎么个说法!?”
阿木木亦未想到竟会如此,心下难决,本就苍白枯槁的脸上竟现出一丝血晕之红,显是内心激动无比。此事怎么想,可都不是一件小事情,它甚至关乎整个左帐王庭的生死前途,阿木木又怎敢一人做得什么主张!?
阿木木将目光略收,随后精光突得爆涨,逐一落在每一名左帐之人的脸上,最后有些迟疑地看向阀婀娜道:“公主殿下你看……”
阀婀娜端坐帐中,见众人将目光聚在她的身上,心中略定,皓齿咬唇,弯弯的眉毛蹙在额心,显得极为艳丽动人。
她站起身来向帐中的林落凡看了一眼,打从一见到林落凡的那时起,不知为何,她心中虽恼了林落凡与夏侯婉立在帐中打情骂俏,胸中却如有一头小鹿在四下里撒野跳来跳去,怎么也平定不下来。
后来又听得他侃侃而谈,似乎心藏千军万马,一副指点江山大将军的模样。
阀婀娜一时竟被林落凡专注的神情所吸引,看得有些痴了。此时二人目光相触,不知怎地,她心中就是生出一种莫名的踏实的之感。只觉得只要与他站在一起,即便是死了,也是愿意。
她情绪一涌,轻声说道:“我听林哥哥的!”但话才出口,便觉不妥,赶忙伸手掩在嘴边。
阀婀娜的声音低若蚊蝇,众人均是未能听得甚清。但大多数人都是左帐的之人,自不会有人出言相询,只听得萧克躬身对着阀婀娜道:“公主殿下方才说得什么?恕在下耳浊,未听得清楚,还请公主再次示下。”
阿木木心中“呸”了一声,心中想着你乃是知命境的四大王将,公主声音虽低,又怎会听得不清?想必这萧老贼不过是假意作态罢了,他请公主再说一次的意思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