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马正事,一个年轻姑娘和一个未婚青年难道要商量朝堂大事?
洛明光左右为难,看了陈颐几眼,这姑娘径自低垂着头,也不知实在消化自己的难过,还是在掩饰自己的不平,一副话已带到,爱咋咋地的样子。
洛明光挠挠头,“其实,我跟陆公子属于那种……呃,倾盖如故的朋友……朋友,就是那种普通朋友……”
洛明光难为的扶额,妈蛋的,越解释越乱,真是的,解释什么,大大方方不就行了,明明只见了一面,怎么就跟有奸情死的?
“陆公子邀我见面是为了谈一件比较重要的事情,陈姑娘可别多想。”
“没有,我没多想,若不然他也不会请我转达。”陈颐抬起头,依旧有些羞赧道。
尼玛,搞了半天是自己小人之心了,人家低着头不是难过,只不过害羞而已!
洛明光无语片刻,道:“要不那日陈姑娘也一起去吧,就这样说定了,届时我去叫你!”
“要去哪里?我也去!”张纤纤嫌她们走到慢,又半道拐回来,听了一耳朵,顺口接道。
洛明光:谁说这姑娘没眼色?这不多有眼色,这边话说完了,那边人家就过来了。
“没什么,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元宵节通宵达旦的花灯盛况,陈姑娘答应到时候带我去见识。”洛明光随口道。
“看花灯呀,这个我最喜欢了,到时候咱们一起去!”张纤纤自顾定下约定。
三人行到花架下,只见那荼蘼花的藤蔓将架子缠的密密匝匝,其下一片清凉。
张纤纤看了两眼立刻失了兴致,道:“不好看,咱们去那边看看!”她一只胖胖的手指指的是几名勋贵子弟和几个女孩子投壶的场地。
洛明光男女之别不怎么在意,陈颐却微蹙下眉头,犹疑道:“不好吧……”
时下风气开放,男女之间只要不过分,长辈们也不怎么约束年轻人一起玩乐。
当然也有些家教严的,思想古板的看不惯这些。
“怕什么……”张纤纤方吐出三个字,洛明光见到不远处乐阳长公主的侍女桑榆急一路小跑过来,满脸急色。
她猜想大约出了什么事,往前迎了几步,便没注意到张纤纤接下来说什么。
“姑娘……”桑榆虽然行色匆匆,却刻意放低声音禀告道:“殿下那边出了点事,吩咐奴婢帮着姑娘送客人们先回去。彤云已经去请舞阳长公主帮忙送各位夫人们了。”
洛明光做出惊讶的神情,心里却道:义母要借机发落巫蛊事件了,也不知打算怎么闹法,义母的性子……过刚易折,也不知道结果会怎样!
她这边担忧无用,乐阳长公主的层面,她半点接触不到,也帮不上忙,只能先处理眼前的事情。
桑榆显然是个极长袖善舞的,指派着管是妈妈们一一找客人道歉,好言好语将人送走,她自己则跟着洛明光亲自去送那些身份高的千金。
客人们宴刀中途,却突然被要求离开,一个个心里难免胡乱猜测,便有好奇的费心思打听一番。
打听出来的结果叫人惊掉下巴。
原来当时乐阳长公主陪着顺义王太妃和保国公太夫人两位老人家去澄心阁休息,哪知进到房中,乐阳长公主突然晕厥,侍立在一旁的侍女晴空慌忙奔去扶,不小心绊倒了花架,花架倒下去正好砸在一只大花斛上,将上好的花斛砸个稀烂,露出里面藏着的巫蛊娃娃。
那娃娃心口扎针,写的正是乐阳长公主的生辰八字。
这消息一传十十传百,从乐阳长公主府传出去,没多久该知道的人家都知道了。
众皆哗然,纷纷猜测事什么人胆大包天敢做出这件事来。
要知道巫蛊厌胜这类邪术最为人们所忌讳,巫蛊厌胜实则是诅咒之术,世人深信诅咒的灵验性,和刀兵一样可以杀人,只不过一个是明刀,一个暗箭。
之所以令人恐惧和厌烦,是它具备隐蔽性,让人防不胜防,丢了性命还不知道原因。
这自然也是帝王深深忌讳的邪术,从古至今不知多少人因此丢了性命。所以这消息流传开去后,京城上下都在猜测这次不知哪家要死人了。
且不说京中的流言,这会儿洛明光还没将客人们送出园子,她陪着张纤纤、山阳侯之女柴子华、荆国公之女卢筱筱,刚走到园子出口处,冷不丁斜刺里出来一人,张口叫道:“姑娘!”
是一位府里的管事妈妈,洛明光叫不上名,却感到面熟。
那妈妈离着十来步站着,一脸为难,却没走近。
洛明光猜测她大约是有什么不好启齿,便跟张纤纤、柴子华和卢筱筱告个罪,走近那妈妈身边。
那妈妈探过头满脸讪讪然,小声道:“姑娘,有位李姑娘称有急事见您,奴婢怕耽搁了……”
洛明光顺着她眼风示意的方向看去,一颗花树后露出一张妩媚的小脸来。
却是青县途中遇到的李忘芷李姑娘,她不由有些惊讶,这姑娘竟也到京了,不过,她是怎么进到乐阳长公主府的?今日义母因为她是文官之女,所以为了打开她的交际圈子,也请了不少文官之女,但,没听说也请了太医家眷啊?
心里的念头一闪,走近几步,压着声音道:“李姑娘进京探望令祖吗?真巧,竟然在这里遇到了!”
李忘芷既然神神秘秘,她自不好大小声引起别人的注意。
李忘芷顾不上寒暄,隐着身形屈了屈膝道:“今日陈希希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