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笃握了握祝瑷的手。
握住了就不忍松开。
因为冰冷刺骨。
若非她的小嘴还在时不时地张合一下，透露出生机，他就会误以为她已经冻死过去。
毫不犹豫地，霍笃将祝瑷的两只手合在一起，让它们紧紧地蜷缩在自己的双掌里，汲取他的温暖。
男人的唇线紧绷，心弦也紧绷。
为什么会这样？
他一遍遍地质问自己。
他感觉自己是被祝瑷给骗了，可他为什么这么容易被一个小丫头给骗到？
并不是觉得耻辱，而是觉得懊恼。
没有及时看穿她的心思，给予她及时的安慰与陪伴。
客厅里的温度升高尚需要时间，霍笃打算把祝瑷抱到房间里去睡，免得冻坏了身体。
他左臂刚穿梭到祝瑷的背下，祝瑷便睁开了眼睛。
霍笃手上的动作猛地顿住。
他震撼的并不是女孩酒后带着飘渺雾气的漂亮黑眸，而是她的眼睛又红又肿。
显然之前哭了很久。
而刚刚她闭着眼睛时，他并没有特别注意到她眼睛的异常。
霍笃喉头哽咽，心疼得难以名状。
他正准备唤她一声，祝瑷却先于他出声道，“妈妈？”
霍笃：“……”
他的相貌虽然好看，但不至于长得像女人吧。
“妈妈，你来了？”
女孩的声音又软又糯，似乎委屈到了极点，可怜到了极点，更是期盼到了极点。
面对那两条索抱的手臂，霍笃明知自己被认错，还是情不自禁的俯身过去。
眨眼之间，女孩细长的手臂牢牢地圈住了他的脖颈，整个人也跟着紧贴过来。
霍笃顺势跪在地上，变成她坚硬的倚靠。
“呵呵。”像是溺水者找到了浮木似的，祝瑷憨笑出声。
女孩的眼角泛出一串眼泪，恰好沾到了男人的侧脸，湿漉了他的心。
“妈妈，我其实很想你，可想你了。”
霍笃像一座跪地的雕塑似的，一动不敢动。
鼻息间，全是女孩混合着红酒味的纯净体：香。
方才盖在祝瑷身上的外套已经掉到了地上，此刻穿着羊绒衫的霍笃，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女孩胸前的起伏。
那么坚：挺，又那么柔软。
实在太尴尬了。
他很想把她狠狠推开，保持两人之间应有的距离。
可是，他又不忍心打破她此刻母女团聚的美好幻想。
只能耐心地充当别人的替身，任劳任怨。
女孩继续念念有词了一会儿，便没有了声音。
霍笃估摸着她又睡着了，便尝试着就这么抱着她站起来，直接把她送到床：上去睡。
这一次很顺利。
只是，当霍笃俯身将女孩往床：上放的时候，祝瑷突然用尽全力搂紧他，闭着眼睛摇着头道，“妈妈，别离开我！你去哪儿带我去哪儿，你到哪儿我都跟着你！把我塞回你肚子里去都行！就是不要抛弃我离开我！”
霍笃不能就这么抱着女孩顺势躺下，只能维持刚才抱着她的姿势。
他半跪在床畔，而祝瑷不管不顾地紧搂着他，身躯紧贴着他。
似乎感受到对方的诚意，祝瑷绽开了开心的笑脸，倚头便在男人的脸颊上落下一个感激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