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笃愣了一下,觉得自己突然耳鸣得厉害。
女孩这句话对他而言,就像一个运气一直都没好过的人,突然间被告知中了特等大奖似的。
令他极难置信。
怎么可能?
女朋友给男朋友钩织毛衣不是天经地义?
他只是个被强行托付的监护人罢了。
“为什么?”霍笃眸光深邃地盯着女孩,觉得她是在跟自己开玩笑。
“你忘啦?”祝瑷红着脸解释,“上次把你的羊绒衫洗坏了,这件是真心诚意赔给你的。”
见霍笃不说话,祝瑷便继续道,“虽然我买了最贵的羊绒线,但手钩的效果还是比不上机器有型。你就当礼轻情意重吧。”
“我知道这件羊绒衫穿不出去,你就在家里当睡衣穿几次好了。”
霍笃突道,“比买来的好。”
此时此刻,他已经确信祝瑷没有跟他开玩笑。
他确实中了特等大奖。
明明已经笃定的事情,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丫头居然跳过了男朋友,给他这个监护人亲手钩织了一件羊绒衫。
这等礼遇,他受宠若惊。
自从懂事之后,他似乎再没有因为一个人而生出受宠若惊的感觉。
但此刻,祝瑷给予了他。
“完全可以穿出去。”霍笃又补充了一句。
祝瑷激动万分地瞪大了眼睛,“你说真的?”
“我像是个会说场面话的人?”
“不像。”
祝瑷笑眯了眼睛,围着霍笃又转了几圈,又蹦又跳。
俨然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
书房里洋溢着温馨欢快的气氛。
霍笃不自觉地嘴角含笑,内心温暖又舒适。
这是他的家。
在这套不大的寓所里,他第一次深深地感受到了家的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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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在这丫头嫁人之前,或许他能一直享受这番家的温馨。
他突然十分感恩大哥。
原来大哥丢给自己的不是一个沉重的包袱,而是一个从未开启的宝藏。
寒假到了。
几乎所有的同学都欢天喜地。
哪怕是期末考砸的同学,也是欢天喜地。
唯独祝瑷情绪低落,黯然神伤。
这是父母离去之后的第二个寒假。
从以往的充满期待到如今的充满抗拒。
寒假,临近除夕,充满了年味。
意味着团聚。
意味着欢乐。
意味着圆满。
可她祝瑷的家,已经散了。
再也不能团聚。
再也不能圆满。
沈子峻早在寒假之前就在筹划寒假出游的事。
等祝瑷一放寒假,两人便去泰国旅游了一趟。
在泰国的每一天,祝瑷都很开心。
可回来的那天,一坐在飞机上,那种孤苦无依的感觉又回来了。
沈子峻能感觉出祝瑷低落的情绪,愧疚道,“对不起小瑷,如果可以,我很想你在我家过年,一整个寒假都在一起。”
祝瑷勉强地笑道,“没事,明年就要高考了,我正好可以静下心来复习。”
沈子峻握住她的手,“小瑷,我会多赚钱,明年的一整个寒假,我们都在外面旅行,好不好?”
祝瑷笑着点了点头。
回到嘉里时,已经是傍晚时分。
一进门,祝瑷便闻到了八宝粥的甜香。
霍笃正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对着笔记本电脑讲话。
祝瑷知道,那是他在召开视频会议。
她蹑手蹑脚地,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
正准备回房时,身后传来男人不悦的声音,“把你的监护人当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