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之钰无语。
里头那个被捅了一刀的都不用劳烦她擦药,外头这个只伤了手筋的却要小题大做地命令她擦药?
难道他左手也受伤了?
想到之前他用左手将她推到墙根,以及扣住她的后脑勺时所释放出来的强劲力道,杜之钰断定,他的左手没事。
“你的左手,”杜之钰微微俯身,握住祝清冽的左手,重重地捏了捏,见他毫无疼痛反应,便微笑道,“你可以用你的左手帮助你的右手。”
祝清冽反手牢牢扣住杜之钰欲收回去的手,“这就是你对待恩人的态度?”
杜之钰霎时明白了,他这般心安理得地要求她服务,原来并不是心血来潮,而是施恩图报。
收不回自己的手,杜之钰站直身躯,与他冷冽的黑眸对视。
半饷,她点头道,“好,我帮你擦药。如果还有其他需要我报答的地方,你早点说。免得我误会,你对我生出了什么不该有的想法。”
祝清冽松开手,杜之钰很快便找到了一支遵医嘱的药盒,从里头抽出了药膏。
然后,她坐到了他右手边的位置,牵过他的手,将药膏挤了些许上去。
哪怕她对他心有万千怨言,在给他擦药的时刻,她还是付诸了十二分的专心与耐心。
两人的手,一只大,一只小,一只肤色略深,一只肤色略浅。
在药膏滑腻的作用下,两只手发生了亲密的关系。
像是在跳舞,又像是在亲热,你缠着我,我赖着你。
两个人的手都很软,很滑,无声地拉近他们的距离。
杜之钰的心,随着自己的动作此起彼伏。
她想到了一句不合时宜的话: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眼前这只手的主人,是她这些年来想要执手走到年老的唯一一个男人。
只可惜,他似乎从来都没有动过这样的心思。
“若是在古代,你这手被我碰了,你生生世世就是我的人。”杜之钰玩笑地说道,“幸好是现代,男女之间哪怕一起睡过觉,都不一定能在一起一辈子。”
祝清冽抿了抿薄唇,冷哼,“你是不是说反了?”
“没说反,我若是出生在古代,就必然要做一个男子,三妻四妾不嫌多。”杜之钰手上的动作无比温柔,但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毫不客气,“祝清冽,你若是个古代的女人,我既不会娶你为妻,也不会纳你为妾。”
祝清冽便淡淡地问,“你想待我如何?”
“我要把你关在地牢里,充当我的出气筒,心情不好的时候,便拿着鞭子去抽你打你,让你疼得嗷嗷叫。”
祝清冽好像并不介意自己变成女人,甚至被她关进地牢鞭:打,竟饶有兴致地继续问道,“在你心情好的时候,你会如何?”
“心情好的时候,”杜之钰随意想了想,道,“你就可以免于挨打。”
“不对。”祝清冽似笑非笑地看着杜之钰,“心情好的时候,你会脫:光我的衣服,跟我睡觉。”
杜之钰停下手里的动作,一脸惊愕地瞪向祝清冽。
哪怕是个假设,这男人也很变:态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