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瑷伸出右手,将桌上堆成小山的沙子抓了满满一把,正准备转身,却被方静抱住了胳膊。
“宁檬,这太胡闹了,你换个主意吧?”方静苦苦哀求方宁檬。
方宁檬笑得愈加灿烂,“换个主意行呀,要不你替她去?”
方静脸色煞白。
她胆怯惯了,宁可被公布自己的螺照,也没有胆量去对陌生男人做那种事。
“祝瑷,别去,事后我可以帮你澄清。”
祝瑷挣脫方静的双手,转身朝着酒吧最为热闹的区域走去。
选谁呢?祝瑷在心里斟酌。
要不选个个子小点的,面相看上去温和一些的,最好还是个正人君子,哪怕被她冒犯了,也能很快原谅她?
不过,半夜来酒吧找乐子的男人,有几个是正人君子?
身后不远处,方宁檬看着迟迟没有下手的祝瑷,喊道,“时间宝贵,我就给你十分钟。”
祝瑷佯装没有听见,但她不可能不遵守游戏规则。
在超快的音乐节奏下,时间像是长了飞毛腿似的,流逝得极快。
在祝瑷的迟疑间,些许沙子从指缝间溢出,缩减了她鼓囊的拳头。
望着舞池中那些疯狂舞动着的人群,祝瑷用力咬住唇。
那些陌生的男人就像变成了疯子一样,她怎么也不能跟疯子开調戏的玩笑吧?
可这玩笑若是不开,她的脸面就会扫地。
眸光转了方向,祝瑷挪动到了一个转角。
深深地吸了几口气,祝瑷决定,待会哪个男人从转角经过她,她便义无反顾地把任务完成。
无论男人如何反应,待会她只管道歉说认错人。
绚丽的灯光闪烁变幻,祝瑷的视线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昏暗。
她回头看。
方静的担忧全都写在了脸上,而方宁檬那伙人却笑盈盈地摆好了看戏的姿态。
大概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其中一名男同学突然吹了一记响亮的口哨。
昏暗的视线中,祝瑷眼神一颤。
一名身材高大的男人身影走到了转角。
祝瑷恐慌至极,却咬了咬牙,不顾一切地朝着男人扑去。
然后,她一手抓住男人的衣服下摆,一手卯足了力将拽着沙子的右手探进了他的裤腰。
下一瞬,她手一松,让沙子们重获自由。
虽然沙子的含量已经不多,但男人的西裤里并无其他长裤,沙子落下时沾到皮肤的感觉,微妙却清晰。
祝瑷的心提到嗓子眼,愣是低着头不敢去看男人的脸。
更何况,此刻视线依旧昏暗,哪怕她抬头看,估计也看不分明。
身后不远处,似乎响起了方宁檬一伙为自己发出的喝彩声。
祝瑷哪敢回头去看,只一心一意地要把手从男人的裤腰里头抽出来。
谁知,她的手以及手腕却牢牢地卡在男人身侧的裤腰里。
进去的时候那般容易,出来的时候却显得万分艰难。
祝瑷只觉五雷轰顶,不知是男人故意运了气使坏,还是自己的手腕太粗。
她使劲再使劲,可她的手与手腕还是卡在原位,动弹不得。
除非她不惜自己的手被划破皮,像是壁虎断尾似的不顾一切。
一种极为不详的预感从头顶袭来,祝瑷惶恐不已,忙怯声道,“对不起先生,我认错了人了,对不起。”
就在祝瑷想入非非,以为这个男人会对自己耍流:氓的时候,一个熟悉的男声响在耳边,“你想耍流:氓的对象是谁?”
这……这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