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悲惨的事情发生了。
祝瑷往左蹿,霍笃就往右挡,祝瑷往右蹿,霍笃就往左挡。
霍笃这架势,摆明了心里不痛快,需要祝瑷给特别治疗。
“你干嘛?”
“让路!”
“讨不讨厌?”
面对祝瑷的抱怨与瞪眼,霍笃全都视而不见,抿着薄唇不吭声。
而祝瑷只知他生气,并不知他究竟想要什么。
于是,两个人就这么在卫生间的门口扛上了,谁也不服谁。
忍无可忍的时候,霍笃冷幽幽道,“我把与方南晴的过往与现在交待得清清楚楚,现在是不是应该由我给你列出八大罪状?”
祝瑷一怔,随即明白了他的心思,不由地哭笑不得。
她理直气壮地挺了挺胸、仰起头道,“你列呀!”
“我不是小鸡肚肠的女人,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霍笃以不容置喙的眼神看着祝瑷,“从今晚起,不准再住这儿。”
末了,他还强势地补充一句,“今天就把东西都搬到我那儿去。”
祝瑷无语地瞪着他,“我知道你介意齐行远,但我跟齐行远,真的没什么。他是正人君子,不会对我怎么样。那次在咖啡厅与他拥抱,也不过是为了气你。而且张叔张婶也住在这儿,就连我小叔都同意了,你为什么要多想呢?”
“我跟方南晴只是分处两套公寓里的邻居,她从未踏足过我的公寓半步。而你与齐行远,非但同住在一套公寓内,还一起吃饭、一起看电视、一起聊天。”霍笃的声音一如既往地稳重,可情绪却隐忍着激动,“若换作我与其他女人同住一套公寓内,你是否也能心平气和地接受?”
祝瑷眨了眨眼,瞬间便红了眼眶。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错了。
哪怕她与齐行远住在这儿是祝清冽的主意,她还是错了。
因为她不是单身,她是一个有主的人。
设身处地想一想,若是霍笃与其他女人住在同一套公寓内,哪怕那个女人不是方南晴,她也会难以接受。
“对不起,是我从来都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祝瑷眼眶含泪地扑到霍笃的怀里,展开双臂将他紧紧抱住,“我愿意跟你住在一起,愿意搬离这儿,可是你知道吗?我心里有很重的阴影。一旦我不住在这儿,我小叔就会知道,一旦他知道,我怕他跟两年前一样,为了阻止我们在一起,做出另一些极端的事。若是我跟你的结局注定要分开,我希望可以争取到更多一点与你相处的时间,而不是又一次才刚开始,便面对分离。”
霍笃捧住祝瑷泪流满面的脸,俯身将她脸上的泪水悉数吻去。
“对不起。”他将道歉还给她。
是他只顾吃味,没有顾忌她的感受与隐忧。
祝瑷会与齐行远住在一起,又有祝家的佣人伺候,不可能是祝瑷或齐行远的主意。
那分明是祝清冽故意刺激他而想出来的馊主意。
看来,他必须去会一会祝清冽。
否则,哪怕他能无所畏惧,祝瑷心里却会一直放着一个亲情的包袱,难能真正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