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方南晴这番“字字泣血、句句带泪”的话语,祝瑷只想对着天花板大笑三声:呵呵,呵呵。呵呵!
但她端着一张平静至极的脸,不动声色地忍住了。
此时此刻,祝瑷既生气又高兴。
她生气的是,眼前这个白莲花一般的方南晴,根本配不上霍笃。
她高兴的是,既然方南晴配不上霍笃,那么她便有了把霍笃给抢回来的理由。
自从得知霍笃有了新欢之后,祝瑷一直腹诽霍笃是个渣男,震惊他在她心目中的形象越来越糟糕,可在内心深处,她仍有一杆评判是非的秤。
在方南晴与霍笃之间,她无条件地相信霍笃。
与其说她偏袒霍笃,不如说她坚信自己当初的眼光与认定绝对不会出错。
所以,她可以相信方南晴是霍笃的现任女友,相信他默许了方南晴来找她,甚至相信他们感情深厚,却没有办法相信霍笃对方南晴介绍自己的那些话。
虽然她与霍笃的爱情很短暂,但彼此谁也无法否认,他们在那场短暂的爱情中付诸了全部的热情,并无怨无悔。
那是一段独属于她与霍笃之间的回忆,曾经的美好,谁也不忍亵渎与破坏。
所以她相信,霍笃不会对方南晴隐瞒他们爱过的事实,更不会让她一个人承受流言蜚语,甚至背负乱:伦等骂名。
她爱的男人,必然是一个敢于承担、一身正气的男人,而不是那种只会推卸责任的冷血小人。
方南晴见祝瑷一直沉默着不作表态,便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祝小姐,请喝茶吧。”
祝瑷正好觉得口渴,便不客气地端起一盏普洱茶水缓缓饮着。
她的舌尖先滋生出淡淡的苦,继而蔓延出沉沉的香,就像她以为已经注定失去的爱情,好像又有了死而复生的希望。
方南晴也端着茶盏慢慢地品,眼睛却不时瞟向沉着冷静的祝瑷。
她以为这般年纪的女孩很好震慑与打击,但此刻看来,似乎是她低估了对方。
因为她分不清,对面的女孩是真的傻,还是在装傻。
但有一点她很清楚,她给这个女孩所下的“刺激药”还不够重。
方南晴放下茶盏,美眸里升腾起缥缈的雾气,像是自然而然地陷入了回忆之中。
“我知道,在我出国治病期间,阿笃曾相过许多女人,甚至尝试过全新的恋情,但在我回国之后,那些女人全都一个又一个地无影无踪。为什么呢?”方南晴指了指案几上那杯被侍者废弃的头道洗茶水,轻轻地笑道,“那些女人,对阿笃而言,就像是这普洱茶的头道茶水,非但没有任何价值,反而显得不干不净,倒掉是必然。”
祝瑷嘴角抽了抽,这朵白莲花,居然把她比成普洱茶的头道洗茶水,既骂她不干不净,又暗讽她在霍笃的心中毫无地位?
“方小姐,冒昧地问一句,你跟他,上过床了吗?”祝瑷突地启口,浅笑盈盈地望向方南晴,似乎丝毫不觉得自己这问题有多唐突与露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