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笃“专心致志”地开着车,脸上波澜不惊。
可他却无法忽视身旁女孩投来的越来越深邃的笑意。
更像是嘲笑。
握着方向盘的双手紧了紧,霍笃凭着监护人该有的威严,冷喝道,“不准笑。”
祝瑷捂着嘴,直接将脸转向了窗外,双肩却在隐隐地抖动。
“有没有人说你撒谎的时候很可爱?”
祝瑷管不住自己的肩膀,也管不住自己的嘴,忍不住出声戏谑。
霍笃的俊脸黑了个彻底。
回到医院,嘉里的保姆已经等在病房。
见到那白花花的白粥,那种寡淡与无味惹得祝瑷捂嘴想吐。
“我不喝软趴趴的粥!我想吃有嚼劲的饭、有滋味的菜!”祝瑷抗议。
霍笃直接从保姆手里接过白粥,冷冷道,“那就饿着,下午的课看来你是不打算上了。”
祝瑷马上一脸认真道,“下午第一二节是体育,我可以不去,但第三四节是主课,我非去不可。”
霍笃嗤笑一声,“希望你还有精力。”
“所以咯,”祝瑷朝着他双手合十,“还请监护人先生赏口饭吃。”
白粥的香气沁入鼻息,轻易勾起了肠胃的空虚。
霍笃突然意识到自己这半天过得比祝瑷还惨,居然一点食物都没有入腹。
祝瑷正是长身体的年纪,想要吃饭并不是不可以。
霍笃准备先拿眼前的白粥给自己垫垫饥,同时晾一晾她,看她会不会妥协。
眼看着霍笃要把盛着白粥的勺子往嘴里送,一旁候着的保姆煞时惨白了脸色。
“霍先生!”保姆伸长双手,摆出一副急欲抢回白粥的动作,却终究忌惮霍笃,不敢贸然从他手中抢食,只战战兢兢、哆嗦着嘴唇道,“这……这白粥您喝不得呀!”
霍笃顿住动作,眸光凛冽地望向大惊小怪的保姆。
保姆那满脸的慌乱与急切丝毫掩饰不住。
霍笃蹙了蹙眉,冷声问道,“怎么喝不得?”
在霍笃慑人眼神的注视下,保姆的面色又惨白了几分,颤抖着声道,“这……这是专门煮给病人喝的粥,没什么营养,霍先生若是饿了,我……我可以给您去外面买。”
霍笃似相信了她的话,点头道,“快去。”
保姆见霍笃已经把勺子扔回了白粥里,并且盖上了保温壶的盖子,暗吁了一口气,连声说好。
等保姆的身影消失,祝瑷忍不住替保姆打抱不平。
“干嘛那么凶巴巴的呀,她不过是关心你,想让你吃些更有营养的。”
霍笃鄙夷地看了祝瑷一眼,“小孩子懂什么?”
祝瑷觉得霍笃这是瞧不起她,马上强调道,“我不是小孩子,我快要成年了!”
“只有小孩子才会是非不分。”
见霍笃再次打开保温壶的盖子,祝瑷误以为他要逼迫自己喝粥,忙钻进了被窝,嚷嚷道,“打死我也不喝粥,就是要吃饭吃饭!”
半饷,祝瑷钻出被窝,才发现霍笃已经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病房。
没过多久,主治医生过来给祝瑷做检查。
快要检查完毕的时候,霍笃拎着保温壶进来。
见主治医生的眉头越皱越紧,霍笃放下保温壶问,“何主任,怎么样?”
主治医生看着手里的医疗记录本,一脸凝重道,“奇怪,昨晚明显已经好转,一早情况也不错,怎么现在又有些恶化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