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笃跪在床:上,抱住祝瑷的脸。
此时此刻,她白皙娇嫩的脸蛋上,居然有一道重重的红痕。
始作俑者是谁?
自然不是被他扔到地上的毛巾,而是他!
霍笃手指的指腹小心翼翼地在那道红痕上来回摩挲,心疼道,“疼不疼?”
祝瑷委屈道,“干嘛拿毛巾砸我?怪我食言吗?”
她的食言,明明过去三个月不到,但对霍笃而言,却像是已经过了千年万年那般遥远。
而他,居然愚蠢地计较了那么久。
霍笃能怎么说?
能说自己出现了幻觉想要把幻觉给打散吗?
当然不能。
太丢面子了。
于是,霍笃一本正经道,“抱歉,不小心的。”
而祝瑷居然轻易就信了他这蹩脚的说辞,泪眼盈盈道,“你怎么在家?我没看到你鞋子,以为你不在。”
霍笃嘴角微微扬起,“傻瓜,我不是只有一双鞋子。”
祝瑷恍然,觉得自己是真的傻,居然只凭一双外出的鞋子就判断他在不在。
霍笃松开祝瑷的脸,想要起身,祝瑷却一把抓住他的手,满眼依赖道,“你别走。”
霍笃解释,“去拿药膏给你擦脸。”
“不用,”祝瑷拉紧他的手不舍得放,定定凝视着他冷冽的黑眸,“监护人先生,我以为你放弃我了。”
此时此刻,霍笃眼神里对她的关切不会假,举止里的亲切也不会假,所以她才笃定,他并没有放弃她。
恐怕只是气她当初食言不回来。
“如果我敢放弃你,我哥能爬出来掐死我。”霍笃调侃。
然后他又道,“祝瑷,这些日子不理你,只是气你严重食言。”
甚至以为,她有了男朋友,已经忘了他的存在。
他也是此时此刻才确定,这丫头仍旧依赖他,需要他的监护。
祝瑷情不自禁的扑进霍笃怀里,毫无顾忌地哇哇大哭起来。
“你一个男人家,怎么这么小鸡肚肠?呜呜呜……”
霍笃被祝瑷骂得很是难为情,索性承认道,“是我小鸡肚肠了,我保证没有下次。”
刚洗完澡的霍笃上半身什么也没穿,下半身只围了一条浴巾。
这样的他与祝瑷近距离接触,很是不妥。
但两人都过于激动,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直到祝瑷哭了半天,霍笃才发现了自己的异常。
因为上半身没有衣服遮掩,祝瑷的泪水全都落到了他温热的肌肤上。
那泪水,顺着他的肌肤快速地往下流淌,又湿又滑。
霍笃浑身绷紧了,像是能感受到泪水的咸涩与轻重。
他的心,因为女孩的靠近与哭泣,既疼又痒。
终究是男女有别,他不该以这种姿态与她拥抱。
霍笃想要推开哭泣的女孩,可一推,反而使女孩抱得更紧。
推了几次之后,霍笃便无奈放弃了。
忍无可忍的时候,霍笃终于出声道,“别哭了,我的澡白洗了。”
祝瑷这才猛然注意到,自己抱住的男人身躯,是温热的,光滑的,毫无遮掩的。
一瞬间,祝瑷闹了一个大红脸,连忙松开了他,将头低到最低。
“对……对不起。”祝瑷的心跳开始加速。
太尴尬了,她居然到现在才意识到,霍笃上半身没有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