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瑷不屑地撇了撇嘴,“这话你可千万别当着霍夫人的面说,我怕她会跳起来打死我。”
气氛又开始变得凝重。
霍笃竟又问,“如果之钰不是我的女朋友,不会跟我订婚、结婚,你还会那般讨厌她么?”
祝瑷心里咯噔一下,这厮今天试探上瘾了,又来试探她吗?试探她是不是爱上了他?
可惜她聪明得很,绝对不会掉进他的圈套。
祝瑷一脸茫然地看着他,认真斟酌词句。
“除非我从来没有遇见过她,否则我就会讨厌她。你跟她没关系,我讨厌她;你跟她有关系,我更加讨厌她。为什么是更加,谁愿意接受一个讨厌的人与自己尊敬的人心灵相通、关系密切?”
她故意强调,霍笃是她尊敬的人,像长辈一样。
霍笃不知有没有相信祝瑷的话,沉默了片刻,道,“好,按照原先的计划,我单独带你去旅行。”
祝瑷立即嗤笑一声,“监护人先生,抱歉,我还是拒绝。”
她不是不期待跟他一起的旅行,就是太期待了,所以当听见他食言的时候,才会那般失落与难过,甚至反应激烈。
他们注定不能在一起,他也不会对她产生男女之情,这种旅行有何意义呢?
监护人奖励给被监护人的?
呵,她一点儿也不稀罕,也没兴趣。
至此,对于旅行的那份期待,祝瑷彻底死了心,也再无怨愤。
既然没有结果,那么,那场旅行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理由?”霍笃不解。
他心里不是没有惭愧。
因为怀疑祝瑷对自己的用心,所以他食言将那场旅行增加了两个人。
他明知祝瑷会不高兴,会怪他说话不算数,可他还是一意孤行,宁愿被她称为食言先生。
可结果,眼看着这场旅行就要泡汤,他却没有半点欣慰。
不该是这样的滋味。
曾经他也期待过跟她一起的那场旅行。
可现在,谁也不敢期待,也期待不起。
“因为你食言在先,破坏了我对那场旅行的期待与好感。”祝瑷毫不客气地直言。
霍笃抿唇,“我欠你一场旅行,等你想去了,随时都可以提。”
祝瑷苦笑,“我才不要你欠。”
就让她一直欠他监护的恩情就好了。
回去的车上,祝瑷突然问,“你跟杜之钰什么时候订婚?”
“问这个干什么?”
祝瑷目视前方,“虽然我不会参加你的订婚典礼,但我可以送你一件礼物。你早点告诉我时间,我准备礼物的时候就不会措手不及。”
这当然是谎言,她是想早点有个明确的心理准备。
“不用送礼物,也不用送祝福,你开心一点就行了。”
怎么可能开心呢?
祝瑷扯出一个假笑,没有吭声。
霍笃又道,“希望这次没人会跑去公墓。”
祝瑷尴尬地低下了头。
如果可以重新再来一次,那天她一定不会跑去公墓,更不会对他说出那种推迟订婚的任性话。
也许没有了那次,就不会又后面两次的偷吻。
“不会,这次你们的订婚,一定会顺顺利利,并且受到五湖四海的祝福。”
霍笃笑了。
祝瑷以为他是开心的笑,殊不知,那只是他对自己如此婚姻的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