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低头,身上只披了一件薄纱,而身下羊毛做成的毯子上淌着一点血。
风裳好像一瞬间,尝受到了何为雷霆一击的感觉,那就像将她整个人击碎,碎成无数残渣,她却得自己一点点再拼凑起来。
只因为,这个时候死去,还不行。
见她没回话,男人将裤子穿好后,便回了身,又朝她而来。
手便往她的大腿根处伸去。
风裳扬手就朝男人的脸扇去,冷声骂:“乌龟王八,你他妈不嫌恶心!”
她的手却被男人轻而易举抓住,将她重重一推,覆压到她身上,另一只空着的手捏上她下巴,声音亦有了怒意:“本首领叫支彦,你再叫王八试试?”
风裳冷笑,下巴被捏得疼死,却依旧不改口:“王八,王八,臭王八!”
支彦却忽然转怒为笑,将捏着她下巴的手移开,朝小腹摸去:“你叫叫也无所谓,就当打情骂俏。反正这地方已经有了老子的种,等北凉皇帝来救你的时候,正好让他来吃本王和美人儿你的喜酒,你们汉族人不就兴这个?”
他的手在她肚腹处不停打着圈,可风裳却觉自己一瞬失去了反抗的力气。
所以,这一切都不是梦是吗?
她和面前这个粗壮龌龊的异族男人发生了恶心的事情?
她之前未曾有过男女情事,不知经历这样的事情后,身体会是怎样个反应,只知道自己此时仅着一件薄到几乎无法遮住身子的薄纱,而身上皆是青紫,酸疼得厉害。
凤承天从没这么对过她。
支彦看着她,忽然换了个语气,低声问了句:“哭了?”
风裳瞪向他,但眼中明显已有泪意,即使躺着,却依旧无法将那些汹涌而来的泪再倒流回去。
她向来是不愿示弱给别人的。
支彦感到烦躁,伸手将她眼角流下的泪用满是茧子的手狠狠擦去,却发现好像怎么也擦不完。
他越发烦了,手掐住风裳的脖颈便把她用力一拽,拽托起来,甩到墙的一角。
继而下了床,站在床榻边冷冷凝向她。
“你这是什么反应?本王不比那个北凉皇帝差!只不过是因为睡你的时候你正巧昏迷,这才没受享到与本王欢好的乐趣!”
风裳依旧哭,将眼睛移过去,并不愿看支彦。
支彦又烦:“北凉女人就是弱,睡起来身体软的跟个什么似的,睡完之后,哭得跟条河似的。北凉皇帝不过一个小白脸,你以后跟了本王,管饱你顿顿牛羊肉!”
“行了,老子和你说吧,你心心念念的那个皇帝早死在来扬州的路上了,你莫想要再见到他!”
风裳的抽泣猛地停下,欲要问他什么意思,营帐外却传来声声叫喊。
凤承易!
她起了身,就朝床边爬去。
可身体被摔得好疼,她不过才到了床边,身子一不稳,就摔跌在了床下。
支彦朝营帐口睨了一眼,并未阻止风裳的动作,只倚到一边墙上,看着风裳狼狈。
风裳不愿支彦看着自己赤身模样,从旁边架子上扯了一男人的厚厚的羊毛披风,在身上裹了,跌跌撞撞就闯出了帐子。
出了帐子,天空一巨声闷雷轰然响起,闪电将扬州夜空照亮,又漠然暗寂,豆大的雨点瞬间落下。
她看到雨中,凤承易被绑在十字木架上,衣服已被鞭子抽打成一块块破碎的布条,身上全是血迹,脸几乎已失去全部血色。
而他的眼里没有一点痛苦,只是死死盯着被扔在地上的夜引弓,弓弦已断,被月氏兵踩在脚下。
风裳清楚瞧到了,那里面是抑也抑不住的心疼。
不知是何缘故,在月氏兵又在他身上抽了一鞭子后,他忽然朝这边看了一眼,就看到了她。
她身上只裹了充满男人恶臭的披风,大腿露出一大半,肩膀也尽数裸露在外,头发散乱披着,在狂风大雨中凝着他。
那么哀伤,那么无奈又绝望。
凤承易一时间觉得心里好难受,被九哥捧在心尖上的人,怎么就成了这样。
她的腿上,肩上全是青紫。
又是狠狠一鞭子,抽在脸上,月氏国的士兵们嘲弄地看着他。
风裳迈着步子就要朝凤承易跑,可脚下滑,还没跑就摔在地上。
地上又是闷雷,轰隆一声,将她的脑袋都震得空白。
凤承天在晚春时为她送来梨花春的景象在雷声中又浮现,那时他是笑着的。
他怎么可能死了呢?谁都会死,他不会。
他是北凉皇帝,他怎么可能来扬州?
既不来扬州,便不会被半路截杀。
临别时,他们说好的呀。
朕国事安排好,便去扬州寻你。
她不想再忍着了,她想他,她好想他了。
她看着被鞭打得遍体鳞伤的凤承易大声哭起来,那个人会不会怪她,怪她没有把他那么疼爱的弟弟照顾好。
尽管她也不过才十八,不过比凤承易大了一岁。
可他疼凤承易的,她知道。
雷声雨声伴着她的哭声,明明离得很远,又杂了士兵们的呼喝与笑声,可凤承易不知为何好像听到了她的哭声。
他费力地抬起头,无声对她说了句什么,似乎是:“莫哭。”
身子被人一提,她被支彦抱了起来。
“本王就让你看看,北凉皇帝能给你的,本王也能给你。”
支彦将她抱着走到凤承易面前,之后命令士兵把凤承易放下来。
凤承易才被松开,就猛地朝支彦扑来,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