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遥,不舒服吗?”路琳看着月笙遥心不在焉地神态,关切地摸着她额头,轻声问道。
“没!”月笙遥轻轻地摇摇头,眼睛看向窗外,垂在衣角的手指止不住地颤抖。
七年了!
就算她再把自己和他们当做一家人,可假象就是假象,现在他们要回到真正的家里,她无法再故作不知。
昨日她特意在网上搜索谭家,才真正了解到当初干爸所说的含义!
经久不散的大家族,能在历史长河中保留实力,怎么会轻易让她融进。
不过,这也无妨!
她只是惋惜好不容易获得的情感就要这样消散,人生莫过于太无情。
“遥遥,是不是担心见他们啊!不用害怕,等晚上我们还回去。”路琳心情虽然有些复杂,可看着遥遥沉默寡言,郁郁寡欢地模样,好声宽慰。
本来和丈夫商定不带遥遥去本家,可既然他们从玉溪县回到京都,那也就意味着他们要重新接受家族给予的馈赠。
往后的日子,富贵和危险并存,他们希望遥遥能得到他们的认可,即使将来他们不幸遇险,遥遥依然能得到庇佑。
“嗯!”
人能骗过自己,却骗不过别人!
前两日她无意中发现干爸将不远千里带过来的书全部封存,并用封条紧紧封上。
看着他略微发白地头发,月笙遥只觉得心中酸涩不已。
当初他们之所以逃离这里,也是报了不再回来的心,可为了她,他们违背心中所愿,重新来到曾经令他们无比悲伤的地方。
此恩此情,她该何以报答!
“别担心,他们都很好相处。”望着越来越熟悉的景色,路琳轻柔地揉揉月笙遥黑亮地发丝。
张牙舞爪地大树伸展着爪牙,咧着血盆大口看向众人,茂密地树叶仿佛是它独一无二的武器,嚣张地看着从身下穿梭而过的人。
奇异地花草铺满小道,车速逐渐降低,直至停在车棚。
看着刺眼地日光,月笙遥胆怯地将手覆盖住眼睑,缓缓从车上下来。
即使再不愿,她也要去面对。
“等会儿你们跟在我身后,不要紧张,放松!”谭艺帆将车停好,两手拎着探望的礼品,耐心地嘱咐着他们。
当初他要脱离家族,父母不同意,结果搞得关系很恶劣,一走便是好多年,未尽到应有的孝义,他们应该恨他吧!
“放心!”路琳牵着月笙遥的小手,无意间感受到手心出粘稠的汗水,无声地笑了笑,温柔地安慰着她。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再说,她也是有娘家的人,还由不得他们欺负她。
“咚咚咚……”
“没人吗?”
月笙遥看着干爸敲了好久的门,却一直不见有人开门,疑惑的反问。
“估计没听见,我敲大声点。”听到遥遥疑问的话,谭艺帆温润地气息顿时收敛。
没人?怎么可能!
昨日他怕家里没人,特意打了电话回来,之所以不开门,是想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吧!
谭家,是靠什么维持百年声望?
无非是对下一代铁血教育自己六亲不认的工作作风,当年他不留余地的离开,让他们伤透了心吧!
若是真的不愿见到他,便罢了……
“少爷,少夫人,月姑娘,请进!”
熟悉得叫声打乱复杂地思绪,谭艺帆定晴看向打开的房门,深邃的眼眸闪过无限感慨。
一别经年,物是人非!
“磨叽什么呢?赶紧进来!”看着等待地人迟迟不进屋,谭满仓厉声斥责。
“是,老爷!”马管家看着楞在门口的三人,将门开得更大,微微弯腰,恭敬地答道。
“走吧!”听到自大厅传来中气十足地话语,谭艺帆伸手拉起路琳的手掌,冲马管家微颔首,气宇轩昂地向大厅走去。
月笙遥低头闭耳地跟随在他们身后,长而密地眼睫毛遮挡住黑亮的双眸。
原来并不是每个人都生活在幸福的一家,今天恐怕是场硬仗啊!
“父亲,母亲,儿子儿媳不孝,这是给你们买的礼物!”
谭艺帆面色愧疚地站在他们面前,看着头发发白,满脸皱纹的父母亲,语气里透露着深深的自责。
“还知道回来啊!”谭满仓目光阴鸷地看向低头颔首地儿子,轻飘飘地话语里夹杂着怒气和怨意。
十多年了,他不曾回来看过他们,养育他那么多年,说离开便离开,一走便是好多年,可真有本事!
“坐着歇会,这小姑娘是?”吕涵冰一边隐秘地用手指戳着顽固不化的老头子,一边招待着他们坐下。
她何尝不怨!
亲手养大的孩子,说抛弃他们就抛弃他们,但做父母的与孩子哪有仇恨,他们能回来,她便满意了。
只是情报上不是说儿子儿媳认了个孤儿,且相貌极其丑陋,可这完全与之不符啊!
“遥遥自幼父母双亡,我和琳琳见她可怜便收养做干女儿,如今已相处七八年,甚是乖巧懂事。遥遥,叫爷爷奶奶!”
听闻母亲错开话题,谭艺帆提到嗓眼的心回落到心房,手掌轻轻揉着月笙遥柔顺地头发。
“爷……”
“别喊我,我可不是你爷爷!”
就在月笙遥出口喊人时,谭满仓将带在手腕处的玛瑙玉石嘭得一声扔在桌子上。
不过是个没人要的孤儿,他可没福气做她爷爷!
“爸,你若是不欢迎,我们现在便离开。”谭艺帆察觉到手掌处妻子挣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