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45小说>青春校园>胡迭而微>27.(二十七)
无奈,躺在床上发呆。

昨日的雨想必很大,今天吹进来的风都带着雨后的清新和舒畅。她并非傻瓜,柏舟平日里勤于锻炼,身体素质极好,雨里淋淋回家注意点也生不出来什么病,何况大雨倾盆,那样护着一个人,情意只会重,不会轻。最重要的是,柏舟行事周全,出门必看天气,预报有雨向来知道要带伞,何况是约女生出去。退一万步说,他大可以打辆车或者在屋檐下躲雨,何苦在雨中奔跑,惹得一身大雨如此狼狈。他有自己打算才做出这样的举动,倒不如成全他,给他伞,省得他们两人受苦。

那把伞是夏知初三时在店铺挑的格子伞,不同于常见的蓝黑格子,是一把红夹米白的格子伞,她心里喜欢,注意保管,用了两年还是完好无损。昨天的雨想来是在她晕倒后更大了,伞都撑不住。

病房里也没有什么书和杂志解闷,她口有些渴,就小心翼翼掀开被子坐起来找水喝,尽量不碰到自己扎针的手。夏知突然想起来昨天柏舟看女生怕打雷,拍了拍她的头然后护住她。柏舟永远是温柔而善解人意的,呵护的方式委婉却使人安心。当着她的面,一点也没有退缩,他坚定的样子比袁源强多了。夏知一边想一边下床倒水喝,心思也不知飘去何方神游。风一阵阵吹进来,吹动窗帘,吹进夏知身上宽大的病号服,又吹进她空空如也的脑袋里。

“你在干什么?别乱动!”她一杯水刚下肚,就听到有声音回荡在禁止喧哗的医院里。一阵风一样,她感觉有人跑进病房,然后出人意料扶住她扎针的左手,夏知转头一瞥,看到自己的血回流,已经快到瓶口了。来的人是柏舟,他扶住夏知的手,帮助她维持在平稳的状态,另一只手从旁边搂住,让她借力坐回床上。

夏知顺从地坐下,盖上被子。柏舟很认真看她扎针的左手,观察是不是有血从针头那里渗出来,他不看也罢,一看夏知的整个手腕肿得跟猪蹄似的,可能护士技术不好,针头扎歪了,输液时渗到了别的地方。他把夏知的手小心放在床边,转身出去找护士去了。

回来的还是那个护士小姐姐,夏知的血还没有完全流回来,输液管里剩一节红色,明亮而醒目,几乎刺瞎柏舟那双视力良好的眼睛。她看看夏知的手,转头跟柏舟说:“这个没事,她血管细,扎针时候就很难找对,等液输完了,过会就消下去了。”柏舟眉头紧皱,声音还是温柔:“她这个血怎么办?”护士看看柏舟英俊的脸,心情愉悦地回答他:“没事,刚才她动了才这样,过会就好了。”

柏舟终于露出了点怒意:“你说过一会,什么都过一会,我叫你来干什么的?”护士一时语塞,脸也拉下来。夏知连忙笑笑:“没事没事,过会儿就好了。”柏舟不轻不重瞥了她一眼,夏知不再说话。

护士看柏舟并没有缓和的意思,上来麻利地把夏知手上的针头拔了。夏知痛得嘶了一声,柏舟腾地从床边小板凳上坐起来,面色不善。他看着年轻的护士,绷着脸问她:“你拔掉干什么?”那个护士也提高声音:“你这样不行那样也不行,我给她换只手扎。”柏舟抬头看看瓶里,也只剩下一点水了。他问了一下,还有几瓶。护士的脸色也很臭:“这是最后一瓶了。”他终究受不了那针头再给夏知来一下,又挂上那招牌的温柔笑容,三句两句把护士哄好又打发出去。夏知看得目瞪口呆,柏舟竟然也会八面玲珑左右逢源?

她按住手上针眼,两个人相对无言。这是上次闹完,她与柏舟第一次单独相处,手上的针眼还在作痛,而那种她从未感觉到的尴尬,终于在她与柏舟之间横出一条万丈深渊。柏舟看看四周,又起身给夏知倒了杯水,他手里拿着水,眼睛看着夏知,他问:“昨天淋雨生病了吗?”夏知抬头笑了一下:“你可拉倒吧,一场雨就病了,我也太弱了。”

柏舟不再说话,两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想法和意思,终究是说不到一块去,与其硬要找话题,不如平静些好。柏舟觉得,自己不应该来,不来的话一切还算是暴风雨前的海面,总归是风和日丽风平浪静的,来了之后那颗心就不受自己控制了,一心只想要更多,宽广的海面和大风一起造势,只会掀出人力所不能干预的大浪。记得夏知走后他花了很长时间修身养性,为了平复心魔开始抄起金刚经来,结果越抄越乱。

他明了,佛经能度慈悲之人,能度悔改之人,能度天下所有想被度的人,唯独度不了他这样的人。他不信神佛,不信宿命,只信事在人为,佛想度也度不了他。于是心魔更狂妄的生长,几乎盖住他的本性。他只好看更多的书,写更多的作业,希望掩盖住它。

自欺欺人也好过面对现实。

夏知看他始终不说话,只一张英俊的脸迎着窗外的光线,干脆慢慢说起自己的话来:“我想告诉你还没来得及说,我妈妈调到这里工作一段时间,所以我暑假在这里过,昨天没想到遇到你,把伞给你是因为站台就在前面,我跑两步就到了,你们毕竟两个人。”柏舟静静地看着她输液还没有消肿的手,神色如常。“我晕倒也不算晕倒,可能是一路转车来累到了,一时睡了过去。”

说到这里,柏舟抬头对上夏知的眼睛,他温柔的笑意仿佛挂上了眼角眉梢,整个人看起来平易温和,他声音低沉,语速平缓,吐字清晰:“昨天那个是我女朋友,非闹着让我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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