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儿与诸葛从容、东方愆、青羽、翼枫及三个晟王府的护卫准备出发去蜀国时,晟王将两封家书和一纸通关文书递给了东方愆,嘱咐道:“愆儿,你到了陈国繁京,先去临江酒楼分店找到王妃,把这封家书交到她手中,然后再想办法悄悄去一趟晋阳宫,不要引人耳目,把这封书信交给陈国王后林环。这一纸通关文书,你也要仔细收好。”
东方愆正要将三封文书塞到自己的怀里,他的父亲东方毓却将那一纸通关文书拿了回来,对晟王道:“王爷,王妃和犬子一行人从蜀境回楚,先要进到裕王郡内,若是稍有差池,被人看到了咱们晟王府的印鉴,恐怕会惹来麻烦。”
诸葛从容点头道:“东方大人说得正是。”于是从袖中掏出一纸诸葛氏的通关文书,递给了东方愆,说:“小东方,你们可以假扮成诸葛氏的生意人。到时候让王妃拿一些碧凉妆品铺的香料,就说是到楚国来做香料生意的,便可拿着诸葛氏的通关文书,顺利入楚。”又转头对恕儿眨了眨眼睛,问道:“不知颜老板意下如何?”
恕儿笑道:“楚陈两国,万里之遥,除了你们诸葛家的生意,便鲜少有商贸往来。当年从楚国到陈国,三个姨姨把临江酒楼分店开到了繁京。如今回楚,又让苏姨姨把碧凉妆品铺分店开到虞陵,实在是个有助于楚陈通商的好主意。”
诸葛从容继续道:“等到了晟王郡和裕王郡的交界处,诸葛氏的通关文书也……”
话音未落,只听林璎道:“容哥哥,其实等我娘到了晟王郡,只需要拿出当年我们离开虞陵时我爹给我的金刚玉玉坠,就可以迅速引来晟王府的亲信亲自去接她回府。若是只用诸葛氏的通关文书,不免与其他诸葛家的商贩混淆。一入晟王郡,我娘便不需要再乔装打扮。她是晟王郡里最尊贵的女人。”
诸葛从容点头道:“王妃有此信物,自然是最好的。”
提到那金刚玉的玉坠,林璎不禁去看恕儿。从繁京去平梁时,恕儿就已说过,若是在平梁能够结实宋国商人,只要入得宋境,她就有办法能顺利进入楚国晟王郡。所以恕儿没有让林璎拿上那枚玉坠,而是将玉坠留给了苏琴,以备不时之需。
那时候,他沉浸于能跟恕儿一同出游的快乐中,又一直毫不犹豫地信任恕儿,所以理所应当地觉得恕儿回到宋国和她的宋王哥哥相认之后,会从宋王那里拿到去楚国的通关文书。可是他没想到,恕儿会选择以那样大打出手的方式,与白玉宫中的故人诀别。他也没有想到恕儿会拿出诸葛家的通关文书,在玉都之外的玉河,轻而易举地登上了诸葛家的商船。
他更没有想到,恕儿会与诸葛从容私定终身。
林璎不禁苦笑,几月之前,他们还在繁京的旧城楼上无话不谈地闲逛,如今,她却要成为别人的妻。
难怪小东方说我小气。恕儿姐姐,一句祝福的话,我竟说不出口。
恕儿看向面无表情的林璎,笑对他行了个饯别礼,说:“小璎,今日一别,再见你时,我这一介民女就要改口叫你爵爷了。这些日子我一时还改不过来,请爵爷大人大量,不要介意。”
林璎淡淡看着恕儿。除了祝福,我还能对你说些什么?
恕儿本还期盼着林璎会在临别时送给她一件礼物,可是饯别之礼都已行过,也不见他掏出任何东西。别说他已经听说她和诸葛从容打算去紫川成婚,就算只是饯别,也该给个礼物吧?难道结拜十年,相伴十年,他这个琴画双绝的才子,竟两手空空到如此这般境界?
恕儿打算最后一试,问林璎道:“在赵宫里你就说,我若拿了平梁商会的头筹,你便送我一幅画。画呢?”
林璎叹道:“拜你们这些动不动就比武动粗、挟持君王的人所赐,我把那幅价值连城的画掉在白玉宫里了。你想要,就去找那个太皇太后老太婆要吧!”
林璎的眼角泛起了一丝笑意。恕儿姐姐,你别想了。我不会送你饯别之礼的,因为我从不想和你分别。
恕儿一如既往地瞪了林璎一眼,却温和地说:“小璎,保重。”
林璎勉强打起了精神,如平时一样,戏谑笑道:“恕儿姐姐,江湖险恶,酒别多喝!”
恕儿一行八人向晟王、林璎和东方毓行礼之后,便踏上了前往蜀国的路。有诸葛世家的少爷领路,八人横行楚境,畅通无阻。
一路之上,东方愆每日都十分勤勉地向诸葛从容讨教武学、求问剑术。诸葛从容虽不久居虞陵,但他的义父诸葛遁迹与东方毓是好友,逢年过节时,若得空闲,诸葛遁迹总领着诸葛从容到东方府邸找东方毓把酒一叙。因此诸葛从容算是看着东方愆长大的,虽然每次见面,东方愆都比上一次见面要高出一头。
诸葛从容耐心地指点东方愆剑法,尤其是那套连恕儿都不会的越人剑。恕儿见他们兄弟二人整日混在一起,从楚境走到了蜀国,诸葛从容已经很久都无暇对她甜言蜜语。她不禁吃起了小飞醋,趁着东方愆和诸葛从容谈论剑法时,将一碗蜀地的药膳鸡汤面重重放到他面前,没好气地说:“小东方,整天就知道痴缠着你容哥哥学剑,赶紧住嘴吃面!”
东方愆笑眯眯地看着恕儿,没大没小地说:“颜姐姐,你脾气如此粗暴,日后会不会变成紫川蜀宫里的王后娘娘那般霸道?”又歪着头看向诸葛从容,笑说:“容哥哥,你是不是也要适当教一教颜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