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看来，你并不想继续做一个奴娜。”
“也不是啦……”李允馨侧过脑袋，嗫嚅道：“我想当你奴娜，可、可奴娜也能有别的身份啊，比如女朋友什么的……”
李在哲盯着她，默然不语。
“看我干嘛，实话实说而已……”她梗着脖子道。
哼，反正都已经告诉你了，再丢脸也丢不到哪去。李允馨已经有破罐破摔的想法。
男人嘴角勾起。
“笑什么……唔。”
感受着他温热的唇，李允馨瞪大眼睛，良久后，她闭上双眼，纤长卷翘的睫毛微微湿润。
普通的亲吻，没有舌头或者体液的交流，却持续了很长时间。
撑起上身，李在哲复又看向她，目光柔和。
知晓男人离开，李允馨轻抿嘴唇。半晌，她睁开眸子，眼神怯怯，几次张口欲言。
“什么感觉。”
“有点奇怪……”她俏脸微红，说完，又赶忙补充道：“当然，我、我还是很开心的。”
“的确很奇怪。”李在哲笑道。
“喂，刚亲完人家就说这种话，很失礼的。”李允馨捶他一拳。
“是，对不起。”刮刮她的脸颊，李在哲起身道：“换好衣服走吧，去吃晚餐。”
“内。”李允馨欣然应允，方才的痛苦和犹豫全都消散不见。
回到客厅，李在哲靠在沙发旁，心情复杂。先是学生又是姐姐，他开始怀疑自己。
总感觉，我的下限越来越低……
但他后悔么？当然不。
在他心中，李允馨始终是姐姐，可早已不拘泥于亲情，更像是一种象征。
自从得知自己是养子，李在哲对她的感情，就开始慢慢改变，尤其是体会到爱情之后，转变更加迅速，不过他始终没有认识到。
李在哲听过一句话：所有的爱情，最后都会升华为亲情。
在他看来，这话既对也不对，爱情是占有欲，是荷尔蒙的冲动，亲情永远不会如此。将原本在一起的人分开，各自生活，却又是整体，就像父母与孩子，才是亲情。而爱情，是把毫无关系的人，逐渐变得密不可分。
最完美的爱情，应该有着亲人间的温馨，又不失热恋的激情。用亲情来掩饰爱情的死亡，不过是自欺欺人。
方才在卧室，李允馨的表现让他明白，解决不了这个问题，迎接两人的可能是陌路。站在门外，李在哲第一次认真考虑，他心中对李允馨的定位。
久思无果，他只好进行简单假设。
无论是自由婚恋，还是利益联姻，李允馨都会嫁人，到那时，他会如何？
难过，不甘。
于是他毫不犹豫，选择暴力拆门。
就结果而言，那个吻后，李在哲心中充斥的是满足感。所以事实证明，扪心自问的确是令人醒悟的好办法。
片刻后，李允馨走出卧室，身上穿着那件礼服。
“要不，我去买一身西装？”李在哲思索道。他的衣柜里大部分是休闲服，来美利坚更是没带半件正装。
“算了，知道你的习惯，就这样吧。”李允馨挽住他胳膊。
经过十多分钟的车程，两人来到一家餐厅。
优雅的欧式建筑，旁边木牌上写着餐厅名：“y”。推开样式古朴的大门，等候厅内，满满一墻的新鲜苹果，飘溢着淡淡的果香，另一面墻上，是k手绘的百合壁画。
“您好，请问有预约么？”女前台笑着询问。
“嗯。”李允馨报出号码。
“请跟我来。”侍者上前躬身。
进入正厅，霎时满眼贵气，四周立满洁白的蜡烛，如古堡般华丽优雅，墙壁挂着数张油画，鲜花遍布。洁白的桌布，精致的银制餐具和定位盘，厚实的羊毛地毯，再加上悠扬的钢琴乐声，充分展现出餐厅所有者的品味。
“从哪打听到这家餐厅？”李在哲问道。
“小时候有一次，阿爸的朋友和他提到的。”
“……”他摇头失笑：“你倒是记得清楚。”
“女孩子对吃的比较敏感嘛。”李允馨脸颊微红。
“以后得控制你的饮食。”李在哲摸着下巴，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要不然，我就养不起喽。”
“我、我吃的又不多！”她娇嗔道。
周围有人侧目。
“嘘。”男人握住她的手，向四周点头致歉。李允馨眼神柔和。
“在哲，你怎么突然……”她好奇道。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清楚一件事。”
“一件事？”
“嗯。”李在哲颔首，捏弄着她柔若无骨的玉手，“如果你嫁给别人，我肯定会把你抢过来。”
“这么夸张？”
他抬眸，看着女子的剪水双瞳，“某本书里有句话，喜欢上一个女孩，如果她要嫁人，即便花车已经出发，也要去把车轴打爆，否则算什么喜欢。”
“我很自私，做不到‘爱她就该祝福她’，既然喜欢，就应该紧紧搂在怀里，谁也别想碰到。”
她眨眼道：“感觉像个孩子。”
李在哲一愣，疑惑道：“哪里？”
“喜欢的就必须得到。”
“……”
“占有欲有点强哦。”李允馨轻笑，眼神脉脉，“不过，我觉得很安心。”她俯身，脸颊贴住男人的手。
半晌后，直起身子看向他，“那就占有我吧。”
“永远，不会放开。”李在哲语气平静，却令人信服。
“内。”
瞥到不远处的钢琴，他脑海中闪过一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