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爸妈走了,顾子佩第一个冲到床前,抓住我的手,“蓁蓁,你不会是因为昨天吃了烧烤才这样的吧,等下我就去把他的店拆了。”
我挣扎着把手抽出来,虚弱地说,“不是啦,你看你吃了就没事。”
顾子衿把顾子佩推开,坐在我床边,“蓁蓁,你最近怎么变得这么虚了,又是发高烧又是阑尾炎,陆离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吓得差点从床上滚下来。”
陆离,他不是在参加钢琴比赛吗?怎么会知道我在医院?
我想起陆离在出租车里握着我手对我说:“别怕,我陪着你。”
想起陆离对医生说:“我是她家属,我来签字。”
天呐,这根本不是梦,陆离为了送我去医院而放弃了比赛!
我扫了一眼病房,并未看到陆离,便问一直远远站在病房一角的简希,“简希,陆离他去参加比赛了吗?”
简希不知道在闹什么别扭,低着头不看我,“没有,他送你去医院后就没再回来过。”
林至哥说过以陆离的资质保送音大绝对没问题。可如今因为我让他错失了这么宝贵的机会。
本来应该是我内疚得要哭的,可没想到简希却突然哇地一声哭起来了,大家猝不及防地被吓了一跳。
简希抹着眼泪走到我床边,“表姐,对不起。你都是为了给我送参赛证才进医院。我.......呜呜。”
我歪着脑袋看简希哭得稀里哗啦地,完全没了平日里骄横的模样,这小妖精不会又在耍什么花样吧,“简希,你......在跟我开什么玩笑吗?”
简希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我虽然平常喜欢针对你,但我并不希望看到你受伤。而且,而且我之前还那么对你,你却不计前嫌。是我太小心眼了。”
简希说得很真诚,我想这次她是真的知道错了。
“我进医院不是因为你啦,”我想了想,用了最通俗的解释,“就是肚子里长了多余的东西,要把它拿出来而已。”
林至轻轻拍了拍简希的肩膀,“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小希这次表现很不错,比赛拿了一等奖。”
“是嘛,恭喜你简希。”
可简希却依旧闷闷不乐,她惭愧地低下头,“本来一等奖是属于陆离的,要不是你给我送参赛证肚子疼,陆离就不会放弃比赛送你去医院,是我害了你们。”
我拉起简希的手,“你别多想了。”
“是啊,好朋友的安危肯定比前途重要一点。”顾子衿笑着应和我。
林至也安慰道:“我相信陆离的才能,艺考一定也能考出好成绩。”
本来是前来探望我的人,这会变成了简希的安慰大会。
因为我术后需要静养,顾子衿他们呆了一会便走了。
我爸妈还没回到医院,病房里只有我一个人,走廊里静悄悄的,我想起顾子佩曾经跟我说过的关于医院的恐怖故事,心里瘆得慌,不敢闭眼睡觉,便只能盯着白色的天花板发呆。
忽然,门口传来脚步声和窸窸窣窣的声音,我不自觉地抓紧被子,把脑袋往被窝里缩了缩。
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我的床边。
我吓得一把抓起被子蒙住脑袋,对着床边的东西叫道:“你,你走开,别找我啊。”
被子忽然被掀开,陆离黑着脸看着我,“叶蓁蓁,我记得你手术动的不是脑袋吧。”
“陆离,原来是你啊,我以为是......”
“是什么?”
“没,没什么啦。”我尴尬地放开抓得死死的被子,“你刚才去哪了?”
陆离将塑料袋放在床头柜上,“喔,我见你爸妈来了,就去吃了个饭。”
我指着塑料袋问:“这是什么?”
“医生说你现在只能吃流食和水果,我记得你上次跟我奶奶说你喜欢吃苹果。”
陆离说着从袋子里拿出苹果和一把水果刀,竟然很细心地削起皮来。
没想到当初在陆离家不经意说的话,他竟然一直记在心里。
我忽然想起我发高烧那天,在家楼下,陆离也提着一袋苹果,难道那天他特意买了苹果打算看望我。
我指着陆离手里削了一半的苹果,小心翼翼地问,“陆离,这个苹果该不会是我发烧那天你准备送给我的那袋吧?”
陆离拿刀的手抖了抖,抬头白了我一眼,“挺聪明的嘛。”
我静静地看着陆离修长的手指,这么漂亮的手,本来应该在赛场上赢得掌声,此时却在帮我削苹果。
“陆离,对不起。因为我害你丢了保送资格。不过你不要沮丧,林至哥说了,以你的天赋,一定会考上音大的。”
陆离却仿佛一点也不在意,他将削好的苹果递给我,又细心地帮我把病床摇到合适的位置,忽然没头没脑地问我:“叶蓁蓁,你怎么不叫我哥哥?”
我愣了愣,“我为什么要叫你哥哥?”
“你不是老是喊林至哥哥吗?”
“那是因为林至哥比我大4岁,我叫他哥哥不是很正常吗?”
“那我也比你大3个月呢,你也要叫我哥哥。”
陆离居然较真地连月份都算上去了,这一刻我忽然觉得陆离幼稚得像个小孩。
我伸出手假装要摸陆离的额头,“陆离,你没发烧吧?”
陆离轻轻推开我的手,“不叫就算了。你是不是特崇拜林至?”
“林至哥和你一样是个钢琴天才,而且他待人和善,邻居的孩子们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