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斯令人盗汗的轻响正慢慢的接近中,我不是傻子,自然听得是一清二楚。
我心下一阵犯虚,忙问陆琪,“哪来的声音?”
陆琪脸色一白,“不会是这落水洞里有瓦斯吧!”
瓦斯泄漏之时也是这般诡异的“斯斯”声。
我一拳捶在光滑的岩壁上,大骂赵顺不是东西。
这时,陆琪突地对我“嘘”了一声。我静下来,心不禁一蹙。
“陆琪,你声音怎么走样了?”陆琪可别这时候吓我,虽说我雷一斌最不怕的就是吓,然而赵顺在我和陆琪的头顶上填了块石头,将外面的光线彻底阻隔,眼下我又没有手电之类的东西,这时候人吓人,最容易吓死人。
陆琪含混其词,“没事!”
可说得这么牵强,越发让我觉得其中有问题。
我神情很是复杂,“都这时候,有事就说,别藏着掖着了!”这地方只剩下我和陆琪,搞不好到死都得死在一块,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陆琪在我劝服下渐渐松口。
她提前给我打了一剂预防针,“那你到时候别后悔!”
我一脸懵逼,“有什么可后悔的?”
可当陆琪接着开口时,我却惨遭打脸。
我吓的一下赶紧闪到一边,这时我手背上蓦地一层鸡皮疙瘩。
暗呼,“来了!”与此同时,石化一般一动不敢动。陆琪声音沉沉的,“搞不好他们怕是早就知道这是一处蛇窝。”
蛇窝?虽不是什么狂蟒,然而凭借我对蛇这种动物的了解,同样额头上一层冷汗。
蛇是一种穴居动物不错,可毋庸置疑的是这种动物和蟒乃至森蚺有着本质上的区别,蟒这种物种类似于雄狮或者老虎,一般而言一山容不得二虎,所以一片杂草弥漫的沼泽里不可能同时出现两只雄性巨蟒,而蛇就不同。
这动物喜欢群居。“也就是说,我们脚底下的毒蛇数以千计!”
我现在不光是吓住了,更是傻住了。特别是一股冰凉的感觉正顺着我的右臂缓缓向脖子蔓延,我更是大气不敢出。
“别说话了!”蛇和鳄鱼一样,都属于冷血动物,因而对运动和热量极其敏感,既然我和陆琪是活人,改变不了身上的热量,陆琪当下立刻让我闭嘴,尽量不要呼吸。
可一时半刻不呼吸还办得到,可偏这时候,那股盘踞在我右臂上的冰凉之感缓缓挪动到我的脖子附近时突地不动了!
我喉结轻轻nuo动,心头只骂,“狗日的,快闪开!”
要不是这地方不见一丝光,我早就和那条蛇徒手搏斗了。蛇的双眼基本上是摆设。前行后退靠的不是眼,而是本身具有的灵敏的**感知系统。就算没有光线,对它们来说也丝毫无碍。
然而我又不是天生透视眼,我这一拳要是冲蛇头抡下去,中了还好,万一不中,遭殃的可是自己。
我谨遵陆琪的忠告忍气吞声,静等那些蛇游zou的一刻。陆琪说,“那些蛇只是对陌生的东西感兴趣,一旦熟悉了味道,发现对自己没有威胁后,就会立刻离开的!”
道理我都懂,然而当蛇盘踞在身上时,那种感觉还是让人腺上素飙升。
一秒两秒,足足等了五分钟。当然这只是我按少的估计的心理时间,说不定我和陆琪等了半个多小时,直到我身上的力气全都耗尽了,那股冰凉的感觉这才缓缓向洞窟外退去。
我长舒一口气,第一件想到的事情就是陆琪,“陆琪,怎么样?”
听陆琪说,“我没事!”
我悬在半空中的心这才胆敢彻底放下。
然而对眼下我们两人的出境,我却丝毫不敢有太多的妄想。在当下这种环境中最忌讳说“死”!可我还是一不留神,嘴欠的说出了这个字眼。
“咱们是等死,还是跟着那些蛇下去?”
意识到说错了话,我忙找补,“不是等死,是坐以待毙!”
陆琪不大高兴,“那和前面那个字有什么两样?”
我急急说,“总之意思就是那么个意思!”
其实打心底里,我是不愿意跟着那些蛇下去的。一来我手里根本就没有手电,跟着下去万一弄不好闯进了蛇国,到时候别说是活命,就连全尸都没有。
然而陆琪求生的本能让她先是一阵沉吟,进而二话不说,身子向下缓缓爬去。
我听见从黑暗里传出的“吱呀”声,感觉陆琪正向下爬去,忙颤抖着双唇,“陆琪,你干嘛?”
虽看不见陆琪的脸,但陆琪的声音如同漆黑中的一星亮色让我心头不自觉泛起一丝冲动,“话不是你说的吗?与其说那啥,不是那啥!宁可那啥,绝不那啥吗?”
宁可斗死,绝不苟活!宁可求生,绝不求死。
这些至理名言,陆琪全都学了个透,何人活着不好,会去寻死呢。
即便我心头不停泛起一阵阵恶寒,但我还是跟着陆琪顺着落水洞缓缓向下。
“有蛇的地方必有其他的洞!”
陆琪也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这话,在我看来,也许不过是自欺欺人。
不过说有一条蛇的地方有一百条蛇,这话倒是一点不假。
我屏住呼吸和陆琪缓缓向下,那些盘踞的毒蛇近在咫尺,怎能不让人血液逆流。
“停下!”陆琪突地一顿,我险些一个趔趄,前栽在地。
我说,“没事停下来干嘛?”
陆琪这时估计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她语气幽幽的,说话时一字一句,相当诡异,“看来这里不只有蛇!”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