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的人影这时再度变得清晰起来,我不由得呆住了。
“雷一斌还挺不挺得住?”陆琪此刻一边大声嚷着,一边挥舞着一根木棍,从树林丛中爬出。
那些鳄鱼看见她手里头的木棍,先是凑过去,但很快如触电一般弹开。
呼呼的火苗此刻正在那根木棍的顶头不停的燃烧着。
那些鳄鱼看见熊熊燃烧的烈火,虽心有不甘,但还是不停向后退去。
我此刻弓起已经僵硬的背脊,沉声说,“扛得住!”
脸上不由露出一丝欣慰,看来我雷一斌总算没看错。
陆琪此刻在千钧一发之际闯出来。我的心头对陆琪的感激犹如江水般泛滥。
一个将死之人看见一星生的希望。当下我麻利的起身,和陆琪里应外合。
陆琪此刻抡起手上那根燃烧着的木棍,冲着鳄鱼的脑门砸去。
陆琪之所以刚才一跃而出,是为了寻找动物的脂肪很快,她在一条小溪流边找到了一头腐烂的野山羊。
麻利地点着火把,她很快便顺道回来。
火攻对鳄鱼产生的心理上恐惧感远远要大于物理伤害。
那些鳄鱼一个个惊慌失措,不停的摇尾扭头。
显然,这颤动的火光是这些鳄鱼,恐怕一辈子乃至几辈子,在这座孤岛上都从未见过的。
陆琪见那些鳄鱼此刻乱作一团,不由冲着还在鳄鱼群中的我高呼,“过来!”
我这时回过神来,忙三步并做了并作一步,顺着鳄鱼的间隙向陆琪那边跑去。
然而,很快我便意识到这些鳄鱼也同样不愿意放弃最后一丝希望。
我和陆琪与鳄鱼之间的对峙与搏斗此刻化作了人类与丛林法则的争夺。
这些鳄鱼此刻注定让我们永远的困在这片树林里。然而我和陆琪则希望找到哪怕一丝夹缝,从这片布满了死亡气息的地带逃生。
而今我刚向前跑动三两步,一头鳄鱼“噌”的一下,拦在了我的前面。
额头上冷汗乱流,但我告诉自己,此刻的鳄鱼群已经是自顾不暇了。
我定睛一看,那头拦在我面前的鳄鱼,正是之前被我用削铁刀刺中的那头。
那鳄鱼对我恐怕恨之入骨,一张大嘴此刻微微张开,从大嘴中流出令人作呕的有毒液体。
眼下我的削铁刀早已被那鳄鱼弄得不知去向,手上的木棍也在刚才连续的还击之下,烂成了一片。
陆琪而今见我正要从鳄鱼群中突围,就在这时,一头不速之客拦在了我的前面,堵住我的退路,顿时一惊。
眼瞅着那鳄鱼气势汹汹,一副不吞下我决不罢休的模样,陆琪不由身子一蹿,双脚顺着一侧的一块岩石用力向上一蹬,身子在半空中来了一个如飞燕一般的空翻,之后落在我的跟前。
“走!”陆琪英眉一沉,一把抓住我的手。
说话间她啪一声扔下手里的木棍,之上的动物油脂沿着四周的干草不停蔓延。
很快,在这片不大的区域内,那些烈火形成了燎原之势。
一股股刺鼻的焦糊味此刻传入鼻腔。
在烈火的掩护之下,我和陆琪很快就跑出了那片沼泽地。
我气喘吁吁的扶着一根老树停下,不由好奇问,“为什么救我?”
陆琪此刻毫不掩饰,一根手指向上一竖,挽起自己从额头上垂下的一绺发丝,一副巾帼不让须眉的口吻,“本姑娘欠你一命,总不能等你死后再还吧!”
这话虽然听上去令人格外别扭。但我心想,陆琪此刻算是对我产生了改观,对我和陆琪之间关系的认知也产生了微妙的变化。我心头不由得泛起一丝念头:恐怕和许强以及杜峰相比,陆琪才是我理想中的得意人选。
我冲着身后一望,由于四周沼泽的阻挡,那团燃烧起来的熊熊黑火被固定在了一个狭小的范围之内。
四周的树木被烧得噼里啪啦作响,困在烈火中的鳄鱼一个个不停发出惨烈的哀嚎。
这幅景象倒让我心头不由顿生恻隐之心,我暗说自己对付这些鳄鱼是不是太狠毒了点。
那些鳄鱼想要置我于死地不过是本能,然而我杀掉这些鳄鱼,却形同谋杀。
我深知在这座孤岛上,妇人之仁只能让我陷入更为麻烦的境地之中,所幸我的脑子里快刀斩乱麻,将自己的恻隐之心压制的一星不剩。
眼下许强还等着我们去找救命的药,我同时也担心着那些在沼泽中的鳄鱼会有零星的漏网,冲我们再度追来。
我头也不侧说,“得赶紧走了!”
陆琪猛然点头之后领着我继续向前跑去。
四周茂密的树林渐渐变得稀疏,高大的植被也悄然变为了灌木,地面上的泥潭变为了一个个洼地,在洼地之中,依稀能够看到些许沙砾的痕迹。
我知道,我和陆琪这时候应该是从树林里跑出来了。
而今,一条不算宽阔但也不算狭窄的河流出现在我们两个人的面前。
望着茫茫的河水,我不由问陆琪,接下来到底该怎么走?
陆琪对这些地域格外娴熟,她头也不抬,对我小声说一句,这河的上游有一块空地,那块空地上就有解毒的草药。
我两眼顿时放光,一双眼展眼望去,很快在我目光极尽到达尽头的地方,我看到了一块绿油油的草地。
八成就是那地方。
我自忖对自己的水性颇为自信,此刻也不顾陆琪在一旁不知干什么。我正要鱼跃跳入水中,可当我刚抬腿的一刻,陆琪的一声轻喝吓得我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