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东斯一直以为纪霖渊是个比较高冷的女孩,但在这次同行路上,纪霖渊仿佛有聊不完的话,而且一个个的话题可以无缝对接,一开始还是祁东斯开启的话题,后面完全是纪霖渊在主导着,祁东斯就跟着静静地聆听,反正对他来说,纪霖渊的一切他都很感兴趣,都想了解。
纪霖渊滔滔不绝地讲了一大堆后,突然对着祁东斯问道:“对了,你家人呢?从没听你说起过你的家人。”
祁东斯没有犹豫太久便脱口而出:“我是孤儿,没有家人,我的两个好兄弟可以算是我的家人。”
“你从来没有见过你爸妈吗?”
“我爸在我小时候就去世了,我妈……我爸说我妈在生我的时候难产而死了。”
祁东斯一下子没有顺口说出自己的身世,在这刹那间的犹豫中,他考虑着该怎么向纪霖渊诉说关于亲生母亲的事情,后来还是选择最初的说法,因为老头子的说法还没有被证实,他又不想对纪霖渊说谎。
“哦,对不起……”纪霖渊无意中触碰到了祁东斯悲伤的往事,立马道歉,她没想到祁东斯的身世这么可怜,和自己一对比,自己的家庭幸福多了,至少父母都还健在,这一刻她对祁东斯多了一份深深的同情。
“没事,已经过去很久了。”祁东斯见纪霖渊心怀歉意,忙摇了摇头,做出一副释然的样子。
原本他确实已经完全释然了,毕竟事情过去了很久,但是今天老头子的一番话,让他释然的心再次疼痛和茫然起来,有一种被迷雾笼罩着的感觉,他需要拨开迷雾去探究最终的真相。
这是纪霖渊第一次问及祁东斯的家庭情况,虽然自己的家庭没有祁东斯那么悲惨,但在某种程度上算是同病相怜,两人都没有拥有一个完整幸福的家,没有来自父母完整的爱,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和祁东斯的距离更近了。
正因为原生家庭的不幸,纪霖渊一直渴望能够拥有一段完美的爱情,拥有一个完整的新生家庭,从祁东斯对过去两段感情的用心程度来看,她相信祁东斯同样有着强烈的渴望和意愿。
“以后……如果有什么心事,你都可以和我说,我会给你全部的爱,希望我们能够有机会共同组建一个完整幸福的家。”
祁东斯听了纪霖渊的话,顿时惊讶了一下,他不知道纪霖渊为何会突然说出这么一番直白的话,但他从纪霖渊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种坚定的信念,一个乐观的向往,一份炽热的爱。
祁东斯强忍着心中汹涌澎拜的感动,抿着嘴重重地点了下头,伸手紧紧握住了纪霖渊的温暖的手,“谢谢你。”
自从欧阳蓝离去以后,祁东斯再也没有如此畅快而直白地表达过自己的情感,一种像是阔别了很久的熟悉感再次爬上心头,这不是和欧阳蓝的亲密无间,也不像是当初和纪霖渊之间的相敬如宾,而是那种相互摸索了解和体验的过程,这是他曾经想要追求而不得的东西,如今有了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他一定会好好把握住。
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终于进入了省城境内,此时已经日薄西山,天边被鲜红色的晚霞浸染,如一副油画般安静。
在前方不远处,一座被栅栏围住的农庄在夕阳下显得颇为壮丽,一杆酒旗招摇于微风之中,就像是挥动着的手欢迎着来往的客人。
栅栏里面是一片宽阔的绿皮植被,花花草草随处可见,还有一个池塘,一股清泉汩汩流入,在农庄的背后,一排井然有序的柏树拔地而起,让这个农庄多了一分厚实和稳重。
这个农庄不仅环境优美,还洋溢着让人感到饥饿的气味,刺激着食欲,祁东斯将车子驶向了农庄,今天的晚餐就在这里解决了。
纪霖渊见祁东斯将车子驶向农庄,便知道其中的意思,这个吃饭环境也符合她的期待,于是默许了祁东斯的主张。
进入到正门,一个闪烁着荧光的牌匾上面,“丛林农庄”四个行书字体特别有韵味,和旗子上面的飘逸交相辉映,更体现出了这座山庄的艺术感。
驶入正门,将车子停在宽阔的院子里,之前因为视线阻挡,进入院子后才看到停车场停着许多的豪车,看来到这里用餐的人都不像是普通人。
相比之下,祁东斯的车子在一众豪车之中显得有些寒酸,但他们俩的心情似乎一点都没有受影响。
祁东斯下车后赶紧跑到副驾驶外面为纪霖渊开门,如此绅士的举动让纪霖渊很是惊喜,她想要脱口而出一句“谢谢”,突然意识到他们两人现在的关系,说谢谢会不会太见外,于是临时改变了主意,只是对着祁东斯给了一个感激的微笑。
农庄的屋檐上挂着一根根连绵不绝的绿色藤蔓,给整座农庄增添了几分生机,屋檐下,红色的灯笼高挂起,再加上那几个穿着旗袍的迎宾小姐,一种古色古香的的气息扑鼻而来。
纪霖渊见到几个穿着旗袍的迎宾小姐,脑海中想起了自家的小欣小晴,她们姿色不比这几个迎宾小姐差,穿上旗袍应该也挺美的吧。
这时前面响起了祁东斯的声音:“怎么了?你一个女的也喜欢看美女呀?”
祁东斯见纪霖渊盯着几个穿着旗袍的迎宾小姐出神,便回过来开起了玩笑。
纪霖渊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是当然,看美女可不是你们男人的专利。”
“好吧,那你每天最开心的时刻应该就是照镜子的时候吧。”祁东斯说完偷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