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白瑶没想到的是,宇文天麒和太后的关系,竟然僵硬到了如此地步了吗?
即便是在人前,都可以毫不掩饰了?
刘太后的面容有些发青,同样不喜的睨了一眼宇文天麒,又像是在忍让什么,重重的深呼吸了一口气。
“皇帝,贤妃耗尽家产,助于圣金军事,得到你的特诏,无可厚非,但皇家,毕竟是皇家,一言一行,都得有分寸。”
她的眸光,移到了白瑶身上,在白瑶脸上定了片刻,又缓缓下移,看向了襁褓中的风止。
“琴妃当时犯下死罪,碍于皇家颜面,哀家才没有大动干戈,留了她一条命,但这孩子,不能留!”
她说话决绝不容反抗,朝着身后的太监使了个眼色,便回过了头去,一身孤傲的站着,足有一副傲视苍生的既视感。
她身后的太监在接收到懿旨之后,从后面跑了出来,来到了白瑶面前,倒也算恭敬,跪在了白瑶面前,双手举过头顶,毕恭毕敬的道:“请贤妃将孩子交给杂家。”
白瑶微皱眉头,抱着孩子的手也随之加重了几分力道。
这孩子本就与自己毫无关系,但毕竟是自己接生,多多少少,有点感情。
也不知道是白瑶抱孩子的手劲太大,还是房中的声音惊醒了风止。
她只觉得手臂之间,传来了一丝不安,本还睡的香甜的风止一个劲的扭动着小身体,突然哇的一下哭了起来,声音洪亮,响彻整个尚华宫。
他是无辜的,只是投错了胎,生在了这个帝王之家。
或许他也知道,一旦离开了白瑶,他便是小命不保。
所以他害怕了吧?只能哭着反抗,却什么都做不了了。
心里,莫名传来了刺痛之感,就像三年前的那把剑,一剑刺在了心头,使得白瑶难以呼吸。
扑通一下,白瑶再次下跪,目光猛然坚毅,定定的直视向了太后。
“太后,恕臣妾大胆,想要劝解太后留下这个孩子!”
她掷地有声,话音坚定,惹得刘太后不由一愣,微眯起了眼眸,愣愣的哼了一声:“你在说什么?”
“臣妾知道琴妃当时定是罪不可恕,能够苟延残喘活在冷宫,都是太后的仁慈,但您既是当时仁慈过,何不妨再仁慈一次?毕竟大人犯错,祸不及孩子,孩子本身没有犯错,不该受到牵连。”
白瑶本也没有那么好心,只是在刚才,猛然记起了琴妃生孩子时候的刚毅果决。
那种誓死都要保下孩子的决心,着实让人震撼。
或许也是女人的缘故吧,白瑶竟是很不甘心,不甘心一个女人就此香消玉殒却徒劳心血,不甘心自己大费周章剖腹取子就是枉费心机。
风止来之不易,决不能轻易的断送性命。
就在太后还想在说话的时候,白瑶再次抢白道:“太后也说,当时处决琴妃之时,是碍于皇家颜面,不想将事情闹得众所周知。如今琴妃冷宫产子,前来借我的太监宫女全看到了,想来当时不知琴妃罪状的人在宫中定是比比皆是,不少人都会认为这个孩子是圣金第一个皇子的人,太后若此时将这孩子处理了,房间又会如何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