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废太子穆霆殷被废之后,天宋帝对于穆霆萧的偏爱就表现得很明显,太子之位,一直都是非他莫属。但由于穆霆萧自己的不愿,还有天宋帝的有意拖延,太子之位才空了这么几年。
现在新立太子,穆霆萧又一直都是天宋帝内心的最佳人选,对其重视程度,从立储大典的架势就能看出来。
大越国作为一大强国,各国看着眼色都要有所表示,更何况天宋帝身子每况愈下,太子随时可能成为新一任皇帝,得加紧博个存在感。所以这四面八方的使臣,就陆陆续续的涌进了京都城!
而南暝国的使臣…算是到得最早的。
在大越国西边一线勉强吃力的时候,是南暝国的慷慨支援才得已扭转局面。说到底…越国对于南暝是有特殊情意的。
这次南暝待对使臣还是以前的南暝凤,他早就进了城,可自家最后还是自己装模作样的溜了一圈。那天他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进了京都城,英容英姿,瞧花了京都城闺秀们的眼。
凌容宁看着不由得嗤之以鼻…
呵…一个两个的,花痴成这样子,凌容宁要是再脾气暴躁一点儿,估计现在就会拉着南暝凤的手告诉所有人——这俏公子是她的,早在一年前,就是他的!
但是吧…现在估计很少人能想起一年前南暝凤在大庭广众之下拉着凌容宁跑了的事儿。
大多数人都是健忘的,或者选择性遗忘,现在人们记着的,只是和岭南军一起打回西夏铁骑的英雄。
大越国对南暝很是优待,直接把使臣安置在了青云苑。皇家别苑,离宫里不远,却很清净。
他们来得早,离立储大典还有些时日,天宋帝就命穆霆萧备了宫宴为南暝使臣接风洗尘。
既然是叫穆霆萧备着,那就不是什么大型的宫宴。穆霆萧把尺度把握得很好,没知会王公大臣,只请了几个青年才俊。
凌容安就是里面的青年才俊!而且还是未娶的…
或者说,这一辈里出挑的贵子,都是未娶的大汉子,自家哥哥是…唐景墨是…潘家月慧那两兄弟也是!
不过潘天明吧…是死磕着唐景宁不放,按着这个架势,估计等唐景宁到了年纪,就会有着落。
唐景宁现在十三岁了…也等不了几年!
倒是自己…这一拖又拖的,拖到了现在都没个影子。也不怪潘月慧和惜草会拿这个埋汰她。
惜草…
又想起了她!
但现在…凌容宁一想起她就觉得难受,说到底,心里还是认为是自己害了她。如果不是自己太过自信,也许惜草在廷奴司还能活得好好的!
可终究…没有后悔药!
现在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已经有着落,赵王死了,穆江夫妻贬守陵墓,永世不得出。郭家人现在还在天牢里受审候斩。
天宋帝现在不斩他们,估计是不想在穆霆萧立储大典时,有什么血腥的大事。
说句实话,要是天宋帝有更多的孩子,穆霆萧这种待遇,是招人恨的。当初穆霆萧还没这么出挑的时候,穆霆殷不就受不了吗?
这亲情薄脆的,让人心酸!
“小姐,夜里凉,您还是进去吧…”,清依带了件披风出来,看着凌容宁还是不动,就给披了上去。
凌容宁动了动,回头看向了清依,问道,“哥哥还没回来吗?”
“没呢…这宫宴都是年轻人,估计会持续得长些,少主已经给醉月带话会回来得晚些,而卞溪,估计这几天是不能出宫的。”
清依温声的答,凌容宁时不时的点头,南暝凤毕竟是代表了南暝来此一趟,有很多的事情要处理,不来找她也是想得通的。
但这漫漫长夜,又少了很多乐趣,至少没人陪她喝酒了…
叹了口气,想起什么又问道,“对了…姑姑回来了吗?”
清依想了想,还是说道,“没呢…姑姑早上就带着秋姨出去了,但应该是会回来的。”
哦…凌容宁又点点头,这乱七八糟的,也不知道忙什么,这么晚了,都不回来,就不想着她是个老姑娘了,在府里留不了几日就要被人拐走!
唉…心真大…
可怜她只能一个人窝在府里抑郁。抿了抿唇,瞅了眼院子里的百年金桂,暗吐了口气,说道,“清依…等明早扯些桂花晾着,过几天我们做些桂花糕…”
清依低头轻声应着,陪着凌容宁外院子里又发了好久的呆,就软磨硬泡的劝她回去歇着。
好在凌容宁今天不犟,乖乖的回了房,但没有困意,在床上辗转反侧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了下去。
凌觞也是后半夜回来的,疲累得很。回来倒头就睡了。趁着还有点儿时间,赶紧眯一下,明天肯定又是纷乱的一天。眯一会儿养一下精神。
前一天是接风宴,第二天南暝凤就出现在了朝堂上,当着大越国众大臣的面递上了南暝皇帝的亲笔国书。
南暝的来大越国的第一件事,就是立起当初大越国承诺在南边一起设立的商局。
当时是给赵王府接手这一事,但后来赵王府掀起叛旗,南方一片乱七八糟,这事儿也就搁置了下来。后来两国都致力于西夏那边共治之城榷长场的建立,这事儿又给推了下来。
所以…就旧事重提,希望大越国换个人来经理。
大越国当然同意,说到底,天宋帝很清楚开商局,两国商贸来往会带来多少好处,就以北方商局为例,就算当时平卢奇起乱,临城腹背受敌,可赚的银子却没有少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