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瑾城回到名爵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多,下着小雨,车灯下,雨点直线状砸在挡风玻璃上。
车子拐进院子,大灯照亮了大片院子,也让他看到了门口蹲着的一个身影。
席瑾城皱了下眉,踩下刹车。
这个蜷缩成一团的身影,眼熟到令他烧了把无名火。
大灯刺眼的光芒让那团身影动了下,缓缓抬起头,被灯光反刺得睁不开眼,伸手挡在了眼前,眯起眼睛。
席瑾城叹了口气,顾不得车子停在院子中间,熄了火,下车朝她大步走去。
十二月的十二点,冷得让人直想跺脚。
特别是这种雨天,风吹过来,都是阴森森的湿气。
你回来了。舒苒抹了把脸,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虽然在屋檐下,靠外的地方,衣服上也被湿了一片。
想站起身,却发现两条腿早已麻得动不了。
便也不再挣扎,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看的抬头看着他,微笑。
怎么突然来了,也不给我打电话?席瑾城脱下身上的外套,弯腰披在她身上,蹲下身子,收紧了外套的衣襟,将她深深拢在他的外套中。
担心你,就想过来看看你,实在不放心舒苒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他一把搂进了怀里。
紧紧的,用力的,用着像要把她揉入骨髓般的力道,将她抱住。
怎么了?舒苒动了动胳膊,上手臂有些酸麻,却还能动,绕到他身后,轻轻的拥住他。
想你!席瑾城又收紧了手臂。
舒苒笑了,将脸贴在他的胸口。
隔着一件薄薄的毛衣和衬衫,温热的温度带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在她耳边交织出一种名叫思念的乐章。
我也想你!舒苒轻轻的回应。
席瑾城满足地笑了,下巴蹭着她柔软的头发,熟悉的香味与记忆里的如此一致。
微微的松开她,抬起她的下巴,偏头吻上她的唇
啊啾
柔软的触感只差那么零点零几毫米的距离,他却让一个喷嚏打偏了脸,脸上,被喷了一脸口水。
呃舒苒尴尬地搓了搓鼻子,脸红了。
舒苒,你是故意的吧?席瑾城抹了把脸,阴沉着脸,瞪着她。
我发誓!真的不是故意的!那重新再来一遍?舒苒吸了吸鼻子,小心翼翼地缩着脖子问。
席瑾城撇了撇唇,看了眼她左边湿了的衣服,伸手敲了下她的头,无奈地叹气。
还能克制。席瑾城半是嘲弄地说完,站起身,拿出钥匙开门。
舒苒对着他的侧脸吐了吐舌头,拿起放在身侧的包包和帽子,扶着墙,慢慢的站起。
席瑾城开了门,转头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的走过去,一把抱起她。
腿麻了?在她娇羞的黑眸中,他了然于心:要是我晚上不回来,你是要在这里等一晚?
当然不是了,我本来是想等等看,如果晚了你还没回来,我就给你打电话。不过,我也没想到,我会等睡着了。舒苒摇头,环着他的脖子,任他抱着进了屋。
就着外面路灯透进来的光芒,席瑾城直接走进客厅,将她放在沙发上后,才折回去,开了灯,换了鞋。
拿着一双新的男士拖鞋过来,放在她脚边:家里没有女士拖鞋,将就一下。
没关系!舒苒不在意地摇头,正要脱鞋,却发现他已半跪在她面前,托起她一只脚,在给她脱鞋子。
舒苒脸上一阵阵的火烧,缩了下脚,却被他握紧了脚踝。
我自己来就好了。舒苒看着脚上一只鞋子已经被他脱下,叹了口气,有些无奈:你就不怕这样,我会被你宠坏了吗?
你是我太太,就算被宠坏,那也是你的特权,你该享有的。席瑾城抬头看了她一眼,将拖鞋套上她的脚。
舒苒张了张嘴,无言以驳。
席瑾城帮她换好鞋子,便提着她的鞋子放回玄关处的鞋柜上。
吃饭了吗?席瑾城走回她身边坐下,长臂一揽,勾着她的腰。
什么饭?昨晚的晚餐,还是今天的早餐?舒苒抬起手,指着腕表,笑着反问。
席瑾城一把握住她的手,指着她手背上包着的白纱,皱紧了眉:怎么回事?
呃舒苒懊恼地咬了下唇,想藏起也来不及了,只得漾起甜美的笑容:没事啊!就是不小心被划破了一个小口子。满满她们太小题大作了,非得让我去医务室包扎。你知道的,医生都是这样,一个小口子,也能被当成枪伤来处理。
舒苒,你要不想告诉我,我直接问小李子他们,相信他们会很乐于告诉我。席瑾城温沉的语气中,明显有了不悦的警告意味。
好吧,被胶带机砸了一下,已经包扎过了,也打了破伤风针,这下可以放心了吧?舒苒只能老实的从实坦白交待,反正她知道,如他所说的,瞒不过他。
他那时骗她去滨海求婚的那个群,到现在都留着,以便他向她那群不忠心于她的员工索取她的信息。
胶带机?席瑾城不无诧异的看着她,这算是哪门子的凶器?
反正事情就这样了,当时就失神了一下,不知道怎么的就砸手上去了!舒苒有些不耐地挥了下手,披在肩膀上他的外套随着她的手势掉了下来。
她看到了自己手臂上湿透的衣服,席瑾城也看到了。
咬了咬唇,抬眸看过去,他挑了挑眉,朝楼上抬了抬下巴:去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我给你煮碗姜汤。
你会吗?舒苒特别怀疑的看着他,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席d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