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上门的合同,林雪不可能再推出去。uu
低下头,毫不犹豫的签上自己的名字,以后,这两家it公司就是她的了。
“办手续的事,还要麻烦你。”林雪将合同重新递到魏新的手中。
男人颔首“林小姐客气,家主派我们来,就是要协助林小姐的,哦,对了,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您,就是我们家小姐又怀孕了,家主非常高兴,捐了很多钱给贫困山区,说要给我们家小姐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积福。”
“家主还说如果林小姐有时间,可以去容城看我们家小姐,我们家小姐很想你。”
一想到霍芸儿那白白的小脸楚楚动人的小模样,林雪发自内心的笑了,她也很想芸儿。
“好啊。”
愿老天垂怜,希望霍城和霍芸儿有个美好的结局。
不要像她一样
林雪无意识的抚过小腹。
突然,一阵烟味飘来,胃里的翻江倒海来的猝不及防,不待魏新开口,她突然弓着身子捂住嘴,跌跌撞撞的朝卫生间扑去。
趴在马桶前吐的昏天黑地,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了似的。
眼圈很红,异常痛苦,身体又虚软无力。
林雪从卫生间出来时,对上魏新满是狐疑的视线。
“林小姐,你是不是也”
“胃肠不好,这两天可能又吃坏肚子了。”
不待魏新说完,林雪笑着否认。
走到沙发边,弯腰拿起包,又从茶几上的纸抽里拽出两张纸在衣服上擦了擦。
微微皱眉,到底还是粘上痕迹了,看来,一会要去商场买套衣服换上才行。
一想到一会还要去见厉伟,林雪的心情就很压抑,沉重。
林忠的事,她一定要问清楚。
从魏新处离开,林雪再次坐上出租车。
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快速从眼前掠过,林雪沉默闭眼。
很快,车子在距离凌天集团三条街区的商业区停下,林雪从淡粉色的手包里摸出口罩、眼镜戴好,付完车费下车。
关上车门,看着眼前伫立的商业大楼,双子楼,一侧是凌天酒店,一侧是凌天商厦。
她考虑了两秒,转身朝斜对面的远大购物广场走去。
试衣间里,林雪望着镜面中身穿白色洋裙下配同色系高跟鞋的自己,清纯中透着妩媚,妩媚中又透着一丝清冷的高贵气质。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忘记了什么是笑,不是那种虚与委蛇的笑,而是那种无所顾忌,想笑就能笑的笑。
她已经忘了,她不会了。
她变得不再是自己。
她冷静,她麻木,她机警,她城府,她学会了算计人也算计自己,她可以掩藏所有的情绪,甚至是一些事实。
勾过一缕碎发挂到耳后,她看着镜中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突然觉得好陌生。
她变得不认识自己了。
好累
真的好累
换下的休闲衣物以及那双运动鞋放在旁边,林雪将手包挂到衣架上,瘫软着靠坐在试衣间的长椅上。
闭上眼,林忠被拔掉浑身管子躺在血床上死不瞑目的样子立刻进入脑海。
画面一闪,是雨夜中那辆黑色的轿车在妈妈爸爸身上来回碾压的画面。
之后,是房屋燃烧着熊熊烈火,她在烈火中挣扎,忍着剧痛,看着肚子里的孩子化为血水一点一点流逝。
再之后,便是姚迪被人绑着手绑着脚,扔进大江里的一幕。
这么多,这么多的恩怨,带走了林雪所有的幸福和欢笑,她怎么可能只顾自己安稳的过日子而忘记其它,怎么可能呢
林雪蜷缩着身子坐在长椅上,半弯着腰,双手捂住耳朵,紧闭着双眼,口中念念有词的背诵心理医生告诉她的可以安抚情绪的催眠口诀。
额头冷汗直冒,脸色苍白如纸,是胃还是肚子,又开始绞痛了。
试衣间的房门被敲响,砰砰砰的。
“小姐,你已经在试衣间里待了很久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用不用我帮忙小姐”
林雪保持最初的动作没有动,她依旧捂着耳朵闭着眼睛。
眼前的画面闪来闪去,全是那些血腥的画面,她像是被锁定在这些噩梦里出不来。
房门外的声响越来越大,好像来了一个男人是她们的经理。
“怎么了”
女服务员很焦急“里面有一位女客人,拿了衣服和鞋进去换,半个小时了都没出来,我不知道她是中暑昏倒还是怎么了,想请她出来,却一直没得到回应。”
“中暑”经理摇头“商场开着空调,怎么可能中暑,叫保安过来吧。”
这时,林雪的手机也跟着响起。
她突然像是被人从恶梦中强拉了出来,猛的睁开眼。
外面的对话她听的一清二楚,包里的手机也像锁魂一样叫嚣不停。
林雪深吸口气,平缓呼吸,从包里拿出手机。
看到厉伟的名字,她盯了半响,却没有勇气接起。
她竟然不知道,接起电话后第一句话要说什么。
迟疑的功夫,电话已然自动挂断。
林雪从长椅上站起,拿起换下来的衣物和鞋子打开试衣间的门。
此时的门外已站了5个人,一个经理,两个服务员,还有两个拿着锤子的保安。
看来,她要是再晚出来一分钟,这些人就要硬闯进去了。
见她出来,身上也换好了要买的衣物和鞋子,服务员如释重负一般。
“我刚刚还以为你在里面晕倒了,女士,你没事吧”
林雪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