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你不该专心些么?”齐慎的声音沙哑而性感,听得谢鸾因耳根瞬时便是红了一片。
“早先不就说了,这些时日,咱们努力努力,天道酬勤,说不定,就能得偿夙愿了呢?阿琼要不了多久就要生了,咱们比他们先成亲,可不能落后太久,你说呢?”
齐慎一边说着,一边已是欺身上前,将谢鸾因压进了炕上的被褥间。
她被毯子裹得严实,无路可逃,只能有些无措地伸手挡住他迫近的胸膛,喃喃道,“不……不行,你还伤着呢。”
齐慎皱眉,“这点儿小伤,管它作甚?”
“可是……”
还可是?齐慎狠狠皱眉,不管了,低头,带着两分狠劲,堵了她的嘴,另外一手,便已是利落地探进毯子里,将她的腰带拉松了,他得身体力行让她看看,他到底是行,还是不行……
谢鸾因的脑袋渐渐开始成了一团浆糊,最后清醒的意识里,只是迷迷糊糊想道,看来这人……果真是被憋得狠了啊……
等到第二日,谢鸾因醒来时,就跟被车碾过一般,浑身酸痛时,她才知道,这哪里是憋得狠啊?分明是憋得狠狠狠啊……
再看某人那副春风得意的样儿,她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好吧!她承认,他很厉害,绝对不会不行好吧?一个小口子而已,哪里会对齐大人的英明神武有半点儿影响?
回到西安,好像便是回到了安定的巢,无论是早前战场上的残酷血腥,还是京城的波谲云诡,好像都是远在天边,谢鸾因只每日里,安闲度日。
加之天气越发的冷,她骨子里的慵懒便是发挥得淋漓尽致,有时一整日也不出房门半步。
齐慎虽是一贯纵着她,但自来知道不动乃是养生的大忌,所以,一有空,便会拉着她四处散散。
有时带她去四海茶楼,他和林越两个说他们男人之间的事,而谢鸾因则陪着阿琼和李氏两个闲话家常,顺道逗逗小晔儿。
阿琼的肚子大得惊人,谢鸾因看着都有些心惊,那个鼓成了一个大球的肚皮里居然装着一个娃儿,想想都觉得惊奇。
而且,那娃儿在阿琼肚皮里很是欢悦,阿琼将她拉到房里,揭开了衣裳,让她看过那娃儿在她肚皮里腾挪跳跃的模样,一会儿,鼓起一个小拳头,一会儿,蹬出个小脚丫,看得谢鸾因瞠大了一双杏眼,往日里的机灵样儿全不见了,反倒多了种憨憨的傻劲儿。
阿琼得意地哈哈大笑,下一刻,便被肚子里的孩子赏了一记窝心脚,登时倒抽了一口冷气,笑不出来了。
李氏见谢鸾因好似当真被吓着了一般,脸色不怎么好,连忙柔声宽慰道,她怀着晔儿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晔儿是个安静的孩子,也不是每个孩子都如同阿琼肚子里那一个一般那么能折腾的,想来老人们说的话有理,一个孩子,一个脾性。
谢鸾因便想着,阿琼肚子这孩子的脾性是半点儿不随她师兄,反倒是跟阿琼像了个十足,往后有得闹腾了。
夜间躺在床上,跟齐慎说起这事儿时,一副为林越担心的口吻,偏偏那骨碌碌转着的眼珠子却透出两分幸灾乐祸的意味。
那副小狐狸的样儿看得齐慎自己爱得不行,将她按在枕上,又亲又啃的,恨不得立时便将她吞吃入腹。
亲着亲着,便走了味儿,帐子里的热度登时腾升起来,房门,却在这时,被人不识相地骤然敲响。
阿琼肚子那孩子不只是个能闹腾的,还是个耐不住性子的,竟是提早了二十日,便要出来了。
阿琼往日里胆儿肥着,这回却是怕了。临事儿时,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直喊着要让阿鸾来陪她,林越没了法子,这才深夜来叨扰。
反倒是平日里常被阿琼逗得又惊又怕的谢鸾因到了这时,却要冷静许多。
草草穿上衣裳,便在齐慎的护卫下赶往了四海茶楼。
茶楼的后院儿里,此时已是热闹非凡。
作为产房的厢房中,阿琼凄厉的哭声震破苍穹,稳婆和李氏的安抚声,完全被淹没在哭声之下,那个请来帮忙的婶子则忙着烧热水,做准备。
谢鸾因听这动静,半点儿不敢多耽搁,拎了裙子,便是一头扎进了产房之中,说来也奇怪,她进去不一会儿,阿琼的哭声便是缓了下来,稳婆的声音变得清晰,指挥着阿琼吸气、呼气……
等在屋外的林越大大松了一口气,抬手抹了抹两鬓和额头的冷汗,只觉得比合黎山那一夜,还要心惊。
突然觉得后颈凉嗖嗖,他惊得一回头,便是骤然撞见齐慎一双暗藏着幽火的眼睛……
“自己的媳妇儿自己哄不好,你还真是出息!”说罢,又是冷冷一哼,撇过头去。
林越惊得瞪大了眼,怎么回事?这位爷今日怎的这般大的怨气?难不成……想起那时合黎山上,血战开始之前,齐慎对他说的那番话。难道是……阿琼今日就要生了,将军心头的羡慕转为了嫉妒?这是羡慕嫉妒恨啊!
林越自觉了解了,大度地想道,罢了!将军也挺可怜的,便不与他计较了。
腊月初二,阿琼疼了一夜,终于在黎明降临时,生下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女孩儿。
哭声响亮,就是比一般的小子都来得惊人。
稳婆笑眯眯说,这是个脾气爽利的姐儿。
给孩子清洗后,包在小襁褓中,那哭声好歹是停了。
谢鸾因凑过去想要看看这个让他们忙活了一整夜的小妞儿时,小家伙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