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白，你别吓唬我，我可听说过岩松丹，吃下这种丹药，身体会发热，可我现在一点都不热……”话刚说到一半，廉虎的表情僵了一僵，因为肚子里传来一阵灼热的痛感，而这种疼痛正在以肚子为起点逐渐向经脉扩散……似乎身体里被点了火，灼烧般的剧痛让廉虎的惨叫声都变了味，一声“啊”悠长婉转，像是在唱歌，只可惜歌声不怎么好听。
“你还听说过岩松丹？挺有见识的。”郁寒柔眯了眯眼睛，说道。
接下来的时间里，郁寒柔不再说话，而廉虎起初还高声谩骂、威胁郁白快点给他解药，但没过几分钟，他就开始痛哭流涕地恳求郁寒柔放过他。
又过了几分钟，廉虎的声音变得虚弱，嗓音沙哑道：“郁白师妹……不！郁白师姐，求你……啊……求你放过我吧……”
门派里弟子们之间的称呼不是按照年龄，而是按照辈分和实力，之前廉虎认为自己入门派早，实力也强，新来的人就该叫他师兄，现在被郁寒柔折磨的痛不欲生，转而叫开始叫师姐了。
然而，不管他怎么叫怎么求，郁寒柔都无动于衷，她已经闭上眼睛开始修炼，像是当廉虎不存在一样。
虽然没了灵力，但运行九线玄功产生的元力能够储存在心脏的位置，而且这种元力极为精纯，郁寒柔正在尝试让这种元力液化，这样的话，她的实力定然会突飞猛进。
试想一下，在所有人都以为她手无缚鸡之力的时候，她的元力却直接充当灵力使用……
廉虎又痛又热，偏偏又晕不过去，强烈的恨意在他心中生根发芽，恨着恨着就变成了畏惧，他的思维也在疼痛中变得迟钝。
不知过了多久，廉虎感觉到一阵阴冷的风，再然后，他如愿以偿地晕了过去。
在昏迷的前一秒，廉虎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终于解脱了！
与此同时，郁寒柔睁开眼，问道：“找我什么事？阴差大人。”
听到这句话，戚无及神色复杂。
他早就来了。
当鸾因尧走了以后，戚无及就已经顺着官印的指引找到了郁寒柔，只不过他不便于插手阳间事，所以一直在一旁等着，想等所有人都走了，他再现身与郁寒柔见面。
可他实在是等不下去了，谁知道银眸者什么时候才肯放了廉虎。
无奈之下，戚无及只能施法让廉虎晕过去。
“戚大人请坐。”郁寒柔笑了笑，又道：“这儿没有茶水招待你。”
戚无及：“本座不喝阳间茶。”
“对了，我找到了我娘的一魄。暂时放在无风那里。”
戚无及点头，盯着郁寒柔一言不发。
他总觉得，眼前的这个郁寒柔，和他认识那个的郁寒柔，有所不同。
可具体是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出来。
于是，阴差大人戚无及，和阴司律郁寒柔，在石窟里大眼瞪小眼。
“戚大人，你今天怎么了？”郁寒柔有些莫名其妙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蛋，问道：“莫非我脸上开出了一朵花，让你这么盯着我瞧。”
“那倒没有。”戚无及嘴唇未动，仍旧是腹语，他面色惨白，眼球也惨白，那张向来没什么表情的僵尸脸隐约透出几分疑惑，戚无及问：“你近来……过得怎么样？”
“还好。”
“……”这个回答实在是没什么参考性，戚无及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他又盯着郁寒柔瞧了一会儿，因为他是阴间魂魄，自然无法察觉到郁寒柔的修为，更不知道郁寒柔现在丹田被废，以至于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
判官说银眸者身上出了点小问题，可银眸者看起来挺正常的，目光清澈如水，笑容温软可人……等等，笑容？
戚无及脑中灵光一闪，发现自己找到问题在哪儿了。
虽然他和郁寒柔的接触不是特别多，但从前几次接触来看，银眸者的性格淡然，多数情况下，她的笑容都比较浅淡，是那种让人看了觉得舒服自然的笑，可是……银眸者今天跟廉虎笑的温柔又甜美，这显然不符合她的性情。
郁寒柔从来不会对一个陌生人笑的这么亲和。
这么一想，戚无及觉得自己找到了症结所在，他转头看向了廉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