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处理细微事情的时候,明显要比男人得心应手。
绮瑶小心翼翼地托住他的手掌,撑着他的手臂,再一点一点将他西装的袖口往外拽。
她怕自已会不小心触动到他里面的伤口,根本不敢用太大的力气,很小心很仔细,虽然褪的很慢,但始终没有弄疼到他,从他的表情上,就可以看出来了。
终于,在她慢长又细心的脱拽下,成功地将他西装外套脱了下来。
眸光一垂,绮瑶这才现,他连皮鞋都没有脱,直接就穿到了卧房来了。
你怎么不脱鞋?
绮瑶惊道。
她绝对不能允许他在卧房里穿着外面的鞋子走来走去。
楼下,是有家居拖鞋的,每一次皮鞋都是直接脱在一楼,在家里就只穿着家居拖鞋。
而且,就在他们卧房的门口里面,也有专门备了在卧室里专用的白色布面拖鞋,他干嘛要穿皮鞋进屋?
我手都伤成这样了,你觉得,我还有办法替自已换鞋子?他挑着眉,一副挑理不饶人的架势,故意将自已打了石膏的手掌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脱个鞋子而已,根本用不到手,就算要用到,一只手难道不够你用吗?
绮瑶莫名火大,真是的,刚刚她就不该对他心软。
我习惯用右手换鞋。他大喇喇地朗道。
绮瑶张了张嘴巴,无语。
没办法,谁让他偏偏就伤在了右手呢?
她回身,去门口拿了白拖鞋过来,弯腰蹲到他脚边,主动帮他鞋掉了脚上的皮鞋,再帮他把拖鞋穿好。
她实在受不了他在卧房里穿皮鞋走来走去。
那个,老婆,我饿了。他往沙上一仰,大爷似的,懒洋洋地对她说道。
哦,好。
看在他受了伤的分上,绮瑶决定暂时不跟他计较了。
她拿起矮几上的电话,拨到楼下,让人快些将晚餐送上来。
五分钟之后,秋萍就推着餐车敲门进来了,在卧房外厅的桌子上,将菜肴一一摆放整齐。
秋萍偷偷瞟了一眼厉盛天打着石膏的手臂,轻声询问:先生的手是骨折了吗?
厉盛天仰在那里,充耳不闻,仿佛没有听到似的,一声不应。
即便听到了,他大概也不会应的。
绮瑶见秋萍还站在那里,便说:不是骨折,是手指肌腱断裂,再严重一点点,大概就会骨折。
太太,我们老家有种说法,说是伤到了筋骨,一定要先食补才好得快。
食补?那要吃些什么?
我老家有个方子,说是要用一斤左右的雄乌鸡,加五克三七和适量的黄酒熬煮,煮熟后用酱油蘸着鸡肉服用,对伤筋动骨的效果很管用的。秋萍告诉她。
哦,乌鸡?雄的?家里有吗?绮瑶眨眨眼,问道。
秋萍摇摇头,不知道啊太太,应该是没有吧,一般家里都不会特意准备雄的乌鸡
那你去告诉管家,让他明天叫人去买一只回来。
秋萍出去后,绮瑶便开始张罗着吃饭了,一一把餐盘上的盖子打开,她还不等叫他,就听厉盛天没好气地在那里说道:别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给我吃,听到没有?
啊?什么呀?
你说是什么?一个乡下姑娘的偏方,你也敢煮来给我吃?你就不怕毒死我吗?绮瑶,你是怕你老公命太长了是不是,毒死我,你就高兴了是不是!
绮瑶张了张嘴巴,这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无理取闹了。
一个食疗的偏方而已,怎么就毒死他了?他以为毒药那么容易配出来啊?一只鸡加点黄酒就能毒死他?这男人真是不可救药了。
她生气地走到他跟前,插着腰,气道:我干嘛要毒死你?你是武大郎吗?我是吃饱了撑的我毒死你!
怎么,我要真是武大郎,你早就毒死我了是不是?你早就想要谋杀亲夫了是不是?这男人,绝对是在故意找茬。 你你绮瑶指了指他,义愤难平地结巴着。厉盛天,你是小孩么,不就是伤了手吗?你干嘛一副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你哪来那么大莫名其妙的邪火?这饭,你到底要不要吃了,不吃,
我就让人撤了!
厉盛天很是不满地挑了挑眉宇,他都受伤了,这女人居然还冲他吼。
还说不是谋杀亲夫,饭都不要给我吃了,你这就算不是谋杀亲夫,也算虐待亲老公。
我虐待你?我哪有不给你饭吃?绮瑶努了努嘴巴。无赖,厉盛天,你现这样子,真像个无赖。
我肚子饿了,还要我再重复一遍是不是?我说——我肚子饿了!他依旧动也不动地仰躺在沙上,大声叫嚣。
你你肚子饿了,你就下来吃饭!你耍什么无赖!我又没堵上你的嘴巴不让你吃,你倒是来吃呀!反正我已经在左翼哥的餐厅里吃过了,撑的不得了,你愿意饿着,你就饿着好了,爱吃不吃!
她真要被他气吐血了。
反倒,他比她表现的还要更生气。
厉盛天气哼哼地朝她扬了扬那只打着石膏的右手。
你除了冲我吼,就不能做点别的吗?你觉得,我有办法可以自已吃饭?他大喇喇地质问道。
绮瑶真是怎么都想不到,他这只受伤的手,原来还可以当成砝码用。
真是长见识了。
厉先生,你伤了一只手而已,你还闲着一只手呢?左手用筷子不好用,可以用勺子的,你不至于连拿个勺子都拿不起来吧?绮瑶严重质疑他的左手应用能力。
厉盛天挑挑眉毛,扬声回敬道:我习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