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栗儿还是和老夫人同坐一辆马车。
她原本正在同老夫人说话,只是外面郭槐的话到底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原来是郭娟儿死了…
可是,郭槐不过是一个赌徒,哪里敢拦路替郭娟儿喊冤?唐栗儿敏感的觉得有些不对劲。
“板栗丫头是不是想出去看看热闹?那个当童养媳的女娃子还真可怜…”
老夫人看到唐栗儿明显变得郑重的神情,不由得叹息的开口。
平时挺沉得住气的一个丫头,到底还是年纪太小,爱凑热闹也是人之常情。
“祖母,那个被打死的童养媳孙媳认识。说起来,她也是无辜的。你不知道,当初为了五百两银子,孙…孙媳差点被自己的亲大姑给卖…卖进了那个张…张府…”
唐栗儿神情黯然的解释道。
那是原主前世的噩梦,更是原主就算重生都不敢继续生活下去的重要原因。
因此提起这事,唐栗儿还是忍不住害怕。
提起张府,这种害怕就好像已经成为了这具身体的本能反应。
她本身根本控制不住。
“可怜的丫头!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狼心狗肺的人亲大姑…”
“不对,板栗丫头。你说之前那恶心的一家子是不是早就知道你爹他不是老唐家的种?所以,他们一家人才会这样算计欺辱你们一家人。可恶,真是太可恶了…”
老夫人心疼的揽过唐栗儿的肩膀,轻声的安慰道。
只是很快她就柳眉倒竖,痛心疾首的怒骂起老唐家一大家子人来。
她该想到,当时小小年纪的唐栗儿被自己“嫡亲”的姑姑出卖该是多么的惶恐不安害怕。
同时,她心里也已然明白。一直以来,不知道自己真正身世的人肯定只有唐坤一个,老唐家的其他人对此大多心照不宣。
所以他们才能冷眼看着伍氏没心没肺的欺辱磋磨一个孩子…
可怜的唐坤,可怜的唐栗儿!
想到这里,老夫人对唐栗儿怜惜更甚。
“祖母,我想找小毅说几句话可不可以?”
唐栗儿赶紧趁这个机会提出这个要求,她心里有些疑惑不得不问问张斌,郭槐出现的时机太巧了一些…
“你想问问小毅,峥王爷会如何发落那个打死人的张府吧?你放心,峥王爷生平最恨这种草菅人命的人家。落到峥王爷手里,不管那个张府身后有什么靠山,峥王爷也不会卖这个人情,肯定会为民除害…”
老夫人哪里不清楚唐栗儿的心思,她是希望那差点害了她的一家人得到应有的惩罚的吧。
“嗯,是应该为民除害。像那种只会凌辱殴打女子为乐的人,活着也是浪费粮食…”
原主前世的遭遇她也有几分记忆,原主前世的噩梦也该得到救犊。
她相信,只要将张家那些丧心病狂的人全部绳之以法的话,原主前世的噩梦就不可能再影响到自己。
车队不过是停留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便又继续前行。
唐栗儿的心也立刻变得不安起来,难道峥王爷并没有接受郭槐一家的诉求,并不打算理会这件事?
“板栗丫头不要着急。像这种事情,王爷肯定交给手下人处理便是。用不了多久,这件事就会有一个结果…”
老夫人倒是很是淡定的开口。
果然,没过多久,张斌便一脸郁闷的神情爬上了她们的马车。
“咦?小毅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刚刚有谁惹咱们小毅生气了吗?”
老夫人一看张斌的模样顿时有些好笑的开口问道。
张斌年纪虽小,个性却十分沉稳,很少有这种喜怒外露的情形。
“祖母,你知道吗?那个张骏他…他居然敢说他是咱们威远侯府的旁支,深受咱们威远侯府的重视。所以他才敢在团山镇作威作福,没人敢惹…”
这个发现让张斌的心情很是郁闷,就感觉自己无意中变成了这起凶杀案的帮凶似的。
“哦?那小毅你是怎么处理的?”
老夫人倒是不动声色的问道。
“皇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呢,更何况他不过是咱们威远侯府的一个旁支,当然是秉公处理了。祖母,板栗,你们肯定想不到,他们家就那么一个傻儿子害死了多少个童养媳。还有那个张骏,私下里买凶杀人无恶不作,这么多年来他所做的恶事几乎罄竹难书。想想这么个人居然也敢仗着咱们侯府的名义坏事做尽,孙…孙儿这…这心里就…就难受得厉害…”
张斌这次却是真的十分自责又难受。
亏他自己还在团山镇住了这么长时间,甚至自己之前还曾受过张府的迫害,却没有想过要查一查这张府的底细。
“好了,小毅,你就不要自责了。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这张府有今天也算是死有余辜,咱们虽然也有失察之罪但是好在还能有所弥补。小毅,你通知秦将军,凡是受张家所害者家属,咱们每人补偿一百两银子,算是给他们一点弥补。”
老夫人很快有了定论。
自从张斌回府,侯府的一切安全和所有的事物都交给了秦昊天。
“是,祖母,孙儿知道了。”
张斌赶紧应是,隔着车帘交代了秦昊天几句,这才又懒洋洋的躺倒在马车上的软塌上,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好了,小毅,你也不要这么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听说这次秦将军将自己的母亲给接到了京城,那他的父亲呢?还是一心只想在小小的栗山村教书育人吗?”
老夫人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