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远航回到包房里坐下,端起茶桌上的茶杯,拿着茶杯盖荡了一下浮茶,慢慢的喝了起来。对面的男子看到肖远航放下茶杯后才说:“小同志,刚才听列车长说你是站长,看来你是铁路上的,是哪个车站的站长啊?”
肖远航笑着说:“我就是古河车站的,老师傅您是哪个单位的?”
男子一笑说:“肖站长是吧,我也是古河人,在市人大工作。”
“您贵姓?”肖远航一听他说是市人大的,知道刚才自己判断错误了,市人大的主任肖远航虽然不算太熟,但参加商贸大厦开业典礼时见到过,这名男子既然能享受软卧待遇,最起码是一名副主任,于是笑着问道。
男子说:“免贵,姓何!”
肖远航笑着说:“何主任您好,认识您很高兴。”说着,向何主任伸过手去。
何主任握手着肖远航的手笑着说:“肖站长真是年轻有为啊!”
肖远航呵呵一笑说:“何主任您过奖了!”
何主任说:“肖站长,我今年五十有八了,你多大年龄?”
肖远航说:“我今年24岁了。”
何主任一挑大拇指说:“了不起啊,24岁就当上站长了!我24岁的时候还在农村当代课老师呢。”
躺在上铺的何主任的儿子何光这时探出头问道:“肖站长,你们古河站的站长是什么级别?”
肖远航对何光的问话的语气有些不满,大乎乎就像高人一等似的,抬头望了何光一眼没说话,何主任感觉到了肖远航的不满,急忙说:“这是我的儿子何光,在市政法委工作。”
肖远航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瞟了何光一眼的说:“我跟你们马书记一个级别,都是副处级!”他就是没好意思说我跟你爸平级,都是副处级。
何光只是政法委办公室的一个股级科员。本身没什么能力水平,都是靠父亲何长顺的关系才走到这一步。何长顺以前当过副市长,三年前年龄到点去了人大当副主任,他的这个股级科员还是何长顺去人大之前帮他提上来的,一直到现在,都35岁了,还是股级科员。
何长顺为了何光的事情找过几次马万里,希望能够照顾一下何光,哪怕提个闲职的副科也行。但马万里都以暂时没有位置。等以后有机会的推托过去。其实呢,就是知道何光的能力水平太差,群众基础一般,想提也不能提。如果他的条件稍微贴一点边儿,马万里看在何长顺的面子上也能帮一把的。
以何光在政法委的位置,根本和马万里说不上话,在办公室他上面有副主任和主任,主任上面还是副书记,马万里虽然担任政法委书记,可他还兼着公安局长。工作的重点都放在公安局那边,很少到政法委自己的办公室这边来,日常的工作基本上都是常务副书记代劳。除非政法委有什么重大事项要研究或是到市委开会。
本来何光看到漂亮的女列车长进来给肖远航又是敬礼又是送茶水又是要安排晚饭的就挺生气,他平时在政法系统工作高高在上惯了,一听肖远航只是铁路上的一个站长,看到他年轻这么小,以为顶多和自己一样是个股级呢,又看到他与父亲唠得有滋有味儿的,就想奚落一下肖远航,这才问他是什么级别的。
看到肖远航藐视他的存在,又说和他们马书记一个级别。顿时就有点吃不住劲了,呼的一下坐起身。指着肖远航说:“别站着说话不嫌腰疼,我们马书记是你能比的吗?”
何长顺闻言怒声道:“小光。你怎么说话呢,还不快向肖站长道歉!”
何光的脖子一梗说:“我道什么歉?你就知道我们书记姓马就像认识似的,我们马书记可是市委常委,岂是他铁路上一个小站长能比的?”
肖远航见何光越说越不像话,顿时也火了,冲着何光说:“会说话你就说几句人话,不会说话就把你那张臭嘴闭上!”
“tmd我看你是找揍!”何光在政法委办公室,平时公检法的人来找他办事都是客客气气的,高高在上惯了,从来没遇到过呛着他说话的人呢,更别说骂他的人了,闻言顿时急了,抓着上铺的栏杆就下来了,要去揍肖远航。
何长顺一看不好,一步跨到何光和肖远航的中间,一把将何光推倒在下铺上,大声道:“小光,你给我老实点!”
对面上铺上何光的妻子刘芳一见也急忙从铺上下来了,冲着何光说:“何光,大过年的你这是干啥呀?”
“爸,你别拦着我,我非得教训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不揍他一顿他就不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何光一边挣扎着试图摆脱父亲的阻拦,一边调声叫着。
“啪!”何长顺抡起巴掌就给了何光一个大耳光,气得指着他骂道:“你个混蛋!咋就这么不识好歹呢,你要是再这样,以后你的啥事儿我都不管了!”
何长顺一个耳光就把何光打得没声,他从小就是在父亲的威严下长大的,虽然平时挺混,但父亲一发怒他还真害怕,捂着脸怔怔望着父亲不敢出声。
刘芳一看丈夫被公公打了十分的心疼,她不敢说公公什么,就把火发向了肖远航。没好气的冲着肖远航说:“你也是的,就不能少说几句啊!”
肖远航心里是十分的无奈,看来今天出门是没算好日子啊,怎么遇到这么一对奇葩。可他总不能跟女人一样的,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何长顺一见立即说:“你也给我闭嘴,都上去给我睡觉去!”
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