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把碗里的酒一饮而光,随即,怕里啪啦的声音在街上响起,一个个碗摔在地上,好似胜利之后的一曲奏乐。

一名士兵拉马走上雪言的身边,雪言用手擦去嘴角的酒水,翻身上了马,手持马缰,坐在马背上,看着白秋水,滞了几秒,声音低沉的说:“我要把白羽军带走了,你手上还要两千士兵,相信大漠的军队不会再来攻打你们了,你好好驻守朔城,在这里皇帝也拿你没辙,等我把事情解决完了,会来找你的。”

“嗯,”白秋水轻点了一下头,“你路上小心。”

雪言再次看了穆罕一眼,也同时看向他身后的婉儿,嘴角勾出一抹浅浅的笑,“我和柳将军会尽量说服皇上的。”

随即勒马转身,向着城外方向而去。风清轩和白甲战士们跟在雪言的身后策马狂奔。远远的,她回过头去,还能看到白秋水站在地上不舍的看着自己远去的神情,还有穆罕,粗狂的男人站在婉儿的面前,身躯挺拔,手握长刀。

“驾!”

女子厉喝一声,挥鞭疾奔,她的眼睛盯着前方,执着的向着潋滟城的方向跑去,那里,有她爱的人还在等着她!

黄沙之上,炎热的太阳在上空焦烤着,身为南方人的雪言从来没有过过北方的热天,更何况还是大漠的热天,她能明显感到自己比以前更加坚强,更加坚韧了。大风吹过她的衣角,连翻飞的青发都显得那般柔动飘逸。

雪言策马在荒原中狂奔,她的心情是那么的焦急,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到无痕了,她想,她忍不住的想,以至于马不停歇的长跑了三天三夜,累死了两匹战马,不眠不休。

鞍不离马,甲不离身,长年作战的白羽军都跟不上她。

无奈清轩只好打马追上她,两马并驱,清轩一边看路一边说道:“离潋滟城的路还有七日有余,一时半会也赶不到,先歇一会吧!”

“吁!”一声清厉的叫声,马儿顿时响亮长嘶,两只前蹄高高扬起,蓦然人立而起,然后稳稳的停在草原上。

雪言回头看了一眼,烈日炎炎,战士们穿着雪白的战袍,闪着耀眼的银光,就像白茫茫的雪地,一眼望不到尽头。

每个人脸上全是汗水,确实,是她太过心急,没有照顾到所有的战士。

雪言面色沉沉静,朗声说道:“原地休息!”

战士们纷纷下马,什么都不管,连口水都来不及喝,直接躺在了草地上。

雪言却无心休息,一个人坐在草地上,面色沉重。清轩拿出一个水囊,走到她身边,沉声说道:“喝点水吧!”

雪言抬起头,烈日当空,男人把刺眼的阳光挡住了,一张清俊的面孔显得更加俊逸。

雪言接过水,低声说了句:“谢谢。”

辽阔的大草原连上天际,清新碧波,放眼望去,杳无人迹,密密层层的柔嫩牧草,平展地延伸着,风懒懒地、缓缓地在草海上移动着,无声无息。

清轩坐在草地上,眼睛望向远方,淡淡的说道:“看得出来你很急。”

雪言喝了一口水,用红色的袖口擦了擦嘴,点点头说道:“是啊,你不急吗?”

“我还好!”清轩的脸色很是闲逸,淡笑着说:“对我来说,哪都一样,这里的景色也很美。”

雪言微微一笑,“你很闲!”

说完,她眼睛也望向那一望无际的清新碧草,继续叹声说道:“闲得让人羡慕!”

风清轩淡淡一笑,没有说话,只是一脸淡然的样子,眼神清澈的望着翠**流的碧原,是那么的恬淡,闲适。

雪言有时候很疑惑,难道他从来就没有遇到过苦恼的事情吗?这么一面清逸的脸,清澈的眼神,没有爱恨情仇,如此淡泊,神人一般。还是,他已经经历过了人生的很多辛酸,才能领悟到人生的真谛,才能这般宁静致远,清静无为?

“你,一直都这样吗?”

终于,她还是忍不住的开了口。

“什么?”

“你的心态,”雪言面色沉静,沉声问道:“你一直都这么乐观吗?”

清轩闻言轻轻一笑,眸色淡若如光,“是啊!我没觉得这个世界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大自然总是美好的。”

“可是,有杀戮,不是吗?被血溅过的景色还会美丽吗?”

“是啊!”清轩轻叹了一声,“可是它依然美好不是吗?就像这片草原,也许这里也曾经被鲜血溅过,可它现在依旧美丽。”

雪言顿时一愣,这个世界有美好,也有不好,只是在他眼中,只看到了美好。他宁愿相信人都是善良的,也不愿意相信人是最残暴的。

也许他说的没错,每一个人的天性本是善良,只是因为环境的改变而丧失了原本的天性,才在恶劣的环境中一点一点的泯灭善良,走向邪恶。

在这个日新月异、瞬息万变的年代,有一样东西是永恒不变、经久不衰的,只有一种东西是永恒不变的,就是一颗欣赏美的心。

这个时代真应该值得庆幸,因为还有你这样的人在。

雪言长出了一口气:“只可惜,我还没法像你一样,看得这么开!”

女子站起身来,翻身上了马背,坐稳后对清轩微笑说道:“我还是很急,白羽军就交给你了,我先走了。”

说完,她笑开了颜,策马奔腾而去。男人眯眼望去,看着那一抹艳红渐渐消失在碧绿的草原里,不禁露出了淡淡的笑。

马蹄声声,疯狂的在草原中奔走。

她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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