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大殿,上好的白玉铺造的地面在金黄烛光的照耀下发出温润的光芒,威严之气储满整个大殿,高高的座椅上坐着一位睥睨天下的王者。

柳无痕垂首站在殿内,等待王者开口说话。

旁边还站着一个身着锦衣紫袍的男人,眉宇间隐藏着一股狡黠的霸气。

那位王者从肺部发出沧严的笑声,“柳爱卿此次前往无忧城可有收获啊?”

柳无痕掀了一下白衣袂,抱拳半跪在地,“望圣上恕罪,臣此次前往无忧城并没有拿到地形图。”

皇帝暗下眸色,整张脸变得紧绷起来,仿佛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站在金殿内一角的锦衣紫袍男子嘴角勾出一丝不屑的笑,轻笑了一声说:“还以为柳将军此次前去能把无忧城的地形图带出来,助我浔国可以早日攻破无忧城,划为国土,如此大费周章却空手而归,也不怕辱没了你白袍战神的威名。”

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嘲讽之意,柳无痕却丝毫没有被他这话给影响到,一副神色自若的样子。

皇帝的神色渐明,紧绷的那张脸慢慢舒缓下来,温和的说:“柳爱卿此次冒着危险潜入无忧城,为浔国勘察敌情,无过有功,何来恕罪二字,爱卿轻起吧!”

锦衣紫袍男子的脸色突变,变得急躁起来,“皇上,柳无痕此次空手而归,辜负了圣上的一片期望,理应重罚,还望陛下能够秉公处理。”

“柳将军行军打仗,为浔国立下无数战功,劳苦功高,无忧城戒备森严,拿不到地形图也情有可原,”皇帝叹了口气说。

“可是……”

“傅辰无需再多言,”他威严的口气让人不敢反驳,似乎真的有意在偏袒柳无痕,转而又变得温和起来,对柳无痕说:“柳爱卿日夜兼程,鞍马劳顿,退下休息吧!”

“是!”转身之际,瞥了傅辰一眼便走。

“傅辰你也退下吧,”他疲倦的挥了一下手,倦意立刻爬上了眉头。

傅辰恭敬的行了个抱拳退下,转身之后一脸的冷漠与傲世。

傅辰是皇帝的侄子,其父十岁去世,子承袭爵位,现如今的浔国王爷。

此人武功高强,城府极深,天生皇族骨子里自带的狂傲之气令人厌恶,不甘于屈居皇帝之下,暗藏谋反之心。

皇帝并非傻子,但也拿他不住,幸好朝中有大将柳无痕能够牵制住他,因此傅辰视柳无痕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能杀之而后快!

柳无痕驾马来到一处颇有气势的府邸前,朱漆大门上方悬着“大将军府”的匾额,皇上御赐的府邸,大门两侧,立着两只威风凛凛的大狮子,还有全副武装的士兵守卫。

守卫见他来了,赶紧上前牵马,他脚下一用力,从马上利落的下来,将手中马缰扔到守卫手里,沉稳的问:“墨羽离陌

“回将军,离陌大人这几天都不在府中,”守卫答道。

他似乎早已经猜到,没有吭声,直径的走了进去。

进入府院大门,是一条用青石板铺成的道路,道路两旁是一排大理石桌凳,桌凳是放在是一个用嫩绿藤蔓搭架的小花亭里边,奇草仙藤在架上向外攀伸,很好的解释了什么是“满园关不住,一枝嫩绿出墙来”,整座别院充斥着花草清新之味。

柳无痕快步走进自家府院,里面有一阁楼,名叫墨渊居,是圣上亲笔题名,可见皇帝对柳无痕的厚爱。

阁楼前往右一拐便是曲折游廊,游廊建在一片澄碧的湖上,天上的明月将月光洒入湖中,倒映在水面上。

亭台楼阁,雕甍绣槛,阁楼镂空的门窗上布满了雕花,典雅精致。

放眼一看,湖中漂浮着碧绿的荷叶,静默的浮在水面上一动不动,仿佛在沉淀什么。雨中荷莲犹如刚刚出浴一般,身上还低着水珠,令人赏心悦目。

走过游廊就是,穿过一扇月门,只见佳木茏葱,奇花拥簇的一个青苍小院,地上一片碧草,正中央种着几株彼岸花,灼灼艳红,看着就让人心旷神怡。

远处假山怪石嶙峋,一条清流,从石隙之下的曲径深处泄出。抬眼一看,院外便是一座巍峨的高山,这座府邸别院依山而建,清幽之极!

他一回府就直奔青苍小院,走到花丛旁边,蹲下身子看着正开得红艳的彼岸花。

正赶秋分时节,彼岸花就在这几天开花,前些日子一直藏匿在无忧城,都没法看到这花,如今回来了要好好观赏一番。

月亮将淡淡的月光泻在彼岸花身上,那一抹骄阳的花儿更加火艳了。

看着这花,他忽然想起了前年和雪言在云畔之巅大打出手,竟然只是为了拿到生长在崖边的几株彼岸花。几个回合下来两人始终没有分出胜负,最后只能打和,一人拿了几株。

也不知道他经常来这里是为了看花,还是借花思人呢?

这时,别院小路走来了一俊朗少年,高挑秀雅的身材,身穿缎锦黑衣,清秀浓眉,瞳仁灵动,闪着忠诚又不容小觑的精光,一沉重的虬龙剑握在手中,昂首走到柳无痕身后,抱拳说道:“将军!”

他听到声音,站起身来,背对着他,冷淡的说:“这段时间傅辰都有什么行动?

离陌放下手说:“属下一直在暗中观察,他每天早上起来就去上朝,下完朝邀着大臣们去酔妃阁喝酒,看似并无异常。”

离陌从小就跟着柳无痕,是柳无痕最得力的干将,小小年纪做事沉稳干练,一身武艺是柳无痕所授,对柳无痕唯命是从。

柳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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